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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架子上,然後揚長而去。
鍾唯唯裹著被子發了很久的呆,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仰面倒在地上,恨不得就此死去。
她是再不想回暖閣去了,但是這裡也不能住人。
不然明天早上打掃衛生的宮人發現她,不知要嚷嚷出什麼來。
她做賊似地摸到門邊,悄悄往外看。
長長的走廊上燈光搖曳,以往一直守在重華寢殿外的宮人和葛湘君並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重華提前遣散了。
鍾唯唯裹緊被子一陣狂奔,跑到原來住的小隔間裡。
一頭扎進去,迫不及待爬到床上,往被窩裡鑽。
伸手就摸到了一具溫暖堅硬的身體,嚇得她怪叫一聲,手足並用往下跳。
一腳踏空,不受控制地仰面往後摔去。
“鬼叫什麼?吵死了!”
重華的聲音響起,準確無誤地一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手摟住她的腰,及時把她撈了起來,很不耐煩地道:
“想和朕一起睡就早說嘛,都說了不和你計較,允許你後悔。”
這個臭不要臉的,誰要和他一起睡了?
鍾唯唯又氣又恨,磨著牙道:“陛下說反了吧,這是微臣的房間、是微臣的床鋪,請問陛下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你的住處是暖閣!”
重華冷笑一聲,手一鬆,鍾唯唯又往下掉。
她立刻伸手抓住重華的衣領,藉著衝力使勁往下拽,哼哼,以為她好欺負麼?
就算她要摔個仰面朝天,也得勒死他。
原本以為以重華的脾氣,一定會把她甩開,哪知重華居然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順著她的力道跟著她一起往下撲倒。
鍾唯唯被嚇住,她可沒有給人當肉墊的習慣,當機立斷,立即鬆手。
但是已經遲了,重華狠狠壓到了她身上,順帶還不露痕跡地將手墊在了她的後腦上。
鍾唯唯一口氣上不來,不是摔的,而是被重華壓的。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正要罵人,就聽重華鄙視地道:
“鍾唯唯,真是看不出來,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想要朕和你親近,明說好了,朕又不是不許,偏要用這樣的手段,耍這樣的花招。”
這個臭不要臉的,鍾唯唯鼻子都氣歪了:“你……”
重華截住她的話頭,很大度地說:“算了,知道你害羞,臉皮薄,不好意思明說,不承認就算了,朕不和你計較。”
“……”鍾唯唯竟然無言以對,仔細想想,一個男人不要臉起來也挺可怕的。
乾脆利落地把重華推下去,站起來,理一理衣服:“沒事兒,微臣就當是被惡狗……”
還沒說完,重華突然道:“你放心,我並沒有碰任何人。”
鍾唯唯好半天才道:“關我什麼事?”
重華並不答話,徑自走了。
鍾唯唯慢吞吞爬上床去,滿鼻嗅到的都是重華的味道。
再想想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煩躁不堪地滾了無數滾才睡過去。
睡著了就夢見重華,夢見和他糾纏不清,從床上糾纏到地上,再從地上糾纏到樹上。
糾纏到深處,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體驗從靈魂深處,閃電一般襲來,整個人飛入雲端又跌落。
既痛苦又快樂,飄飄欲仙也不過如此,嚇得鍾唯唯勐地睜開了眼睛。
天已經矇矇亮,模煳的天光照亮了天青色的帳子,一塊玉佩掛在帳子上,輕輕晃動。
上面雕著的鳳凰圖案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就要衝破玉佩飛出來。
鍾唯唯眨眨眼,這是東方家的祖傳玉佩,來只傳帝后,皇帝拿的是龍佩,皇后拿的是鳳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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