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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什麼都有了，連那樣的女人也傾心於他……&rdo;

這一句說的極輕，語聲中有著難掩的落寞，冷夏伸長了耳朵，才聽了個模糊。

他哈哈大笑起來：&ldo;朕將他當做對手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朕是什麼人，等到朕有足夠的實力和他一較高下的時候，他又有了那個女人相助，母妃說的沒錯，這就是命！&rdo;

冷夏注意到，他說的是母妃，而非母后。

她隨口應道：&ldo;太后？&rdo;

東方潤皺了皺眉，似是極不習慣，在說話的時候有人插嘴。

&ldo;太后？朕只有母妃。&rdo;青絲如瀑散在石墩上，拖曳在地面似上好的綢緞，他仰著頭，嗤笑一聲：&ldo;朕的母妃，在變成太后的時候，已然不見了。&rdo;

就是現在！

素手成刀正要伸出，忽然東方潤眼角一滴眼淚落下，冷夏一個愣怔，不自覺的捏住手，只這一個閃神的功夫，最佳的時機已經過去，他坐了起來。

他仰頭將壇中的酒液，一股腦的灌了下去，而後猛力砸向地面！

砰！

一聲巨響，響徹在這寂靜的夜裡，四散的碎片在地面上颳起一點星火，帶著森然的寂寥。

他轉過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依舊是沒有焦距的目光，可是冷夏看到了殺意！

那醉態迷濛的狹長眸子中，森然的殺氣氤氳不散，是了，東方潤這樣的人，哪怕有一丁點的清醒，都不會允許別人窺探他的心思，他只是想有個人相陪飲酒，恐怕早在吐露之初，就有了這個想法。

滅口的想法！

冷夏巋然不動，心下卻笑了，即便是醉酒中的東方潤，也會把自己的退路鋪好。

她抬起頭，不再掩飾自己，鳳眸中同樣的殺氣騰騰……

既然這樣，只好殺出去了！

兩個同樣想殺對方的人，相對而立，忽然一聲蒼老的高喚，突兀的響起。

&ldo;小凌……&rdo;

是曹軍醫。

他邁著不怎麼麻利的步子，緩緩的向著這邊走來，夜色濃鬱一片漆黑中，直到走近了才認出了她對面的男人，顫巍巍趕緊跪下：&ldo;老朽參見皇上。&rdo;

他悄悄的掀起眼皮，投向冷夏的目光，含著深深的擔憂。

心間一股暖意湧來，冷夏微微牽起了唇，就見東方潤眼中的殺氣散了，他自嘲一般的輕笑一聲，如嘆息樣的語聲極輕：&ldo;罷了。&rdo;

忽然，一條黑色的影子落了下來，對他耳語了一句。

東方潤的身體微微晃了晃，雙拳在身側攥起，他閉上眼，良久良久……

轉身大步離去。

略顯纖瘦的背脊挺拔筆直，月白衣袍在寒風中翻飛，獵獵作響，他一步一步隱入夜色中。

冷夏想，他同時隱去的，還有這一生的親情。

方才那句話，她聽的清清楚楚：&ldo;主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太后被送去水月庵了。&rdo;

不自覺的，她的目光轉向石墩下的泥土，那滴眼淚落到了進去，很快暈染消失，彷彿從沒出現過一般，也彷彿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在這深秋的寒涼中，有過那一瞬的落寞……

冷夏不由得想起了兩人的初遇。

那灰撲撲的巷子盡頭，不起眼的小酒館，東方潤句句鋒芒，以酒喻戰，那豪氣俾睨的語氣，毫不掩飾心中的狂傲：五國天下，他要了！

而今日，同是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