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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臣的家務事,」衛將軍終於開口,帶著滿滿的疏離。
「皇上手裡的兵權遲早會移交給太子殿下,他日太子繼位,按著如今的情勢,衛將軍可還覺著自己能讓太子殿下忌憚?屆時太子妃又將如何?」我壓低聲音,「與其讓兵權盡數落入太子手中,衛將軍為何不藉此機會,扶持一個自己人。林炎是相府庶子,早已同相府脫離關係,無依無靠卻得皇帝賞識,若此次出征,衛將軍能提攜一二,他日林炎便是衛將軍的助力。
「林貴妃是想借我的手,扶持自己兄長,衛將軍終於轉過身看我,眼裡卻帶著滿滿的不屑,「 我雖是一介武將,但娘娘的心思還是猜得中。」
「本宮確實希望衛將軍扶持本宮兄長,但此事是雙贏,」我望著衛將軍,「本宮瞭解自己的父親,父親此次一定交代衛將軍莫要讓林炎活著回來。衛將軍與丞相同朝為官二十餘載,該十分了解丞相為人,他不過是借你手除去阻礙,一旦沒了阻礙,您有幾分勝算可以壓制林家?」
「林貴妃近來不插手政事,倒是開始插手臣子家事了,」衛將軍有些嘲諷地笑笑,不再理睬我,轉身離開。
我望著衛將軍匆匆離去的背影,心口有些喘不過氣,若是父親真的與衛家聯手能致棓恆死地,那麼林炎這一趟想是凶多吉少。
第37章
衛織的面色比昨日好了許多,她靠在軟塌上,輕輕抓住我的手,「 娘娘,父親已經許些年沒有親自領過兵,現下邊疆形勢危急,不知他何日能回來,娘娘明日能不能帶我去送送父親。」
「你的身子這樣弱,」我望著衛織寫滿渴望的雙眼,後半句話不由自主地嚥了下去。
第二日,我帶著被厚厚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衛織登上送行的宮牆。
宮牆之上往下看,林炎一身鎧甲,斂去了幾分溫潤如玉的書卷氣,瘦瘦高高的身形在人群裡煞是顯眼。
我叮囑阿苑陪好衛織,自顧自地走下宮牆,「兄長這樣的面頰,打仗時該戴個面具,不然該晃了敵軍眼睛,」本是幾句不好笑的玩笑話,林炎卻是輕輕笑出聲。
我卻是沒有心情,遞給林炎一隻平安錦囊,「無論如何,活著回來。」
先行軍出發,我回到宮牆上,望著漸行漸遠的軍隊,突然聽見身旁的衛織喃喃祈禱,「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回來啊。」
這話從衛織的口中說出有著一絲怪異,衛將軍如何會有危險。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攙扶著她回了寢殿。
先行軍離開的第五日,培恆迎娶周家嫡女,雖是太后所說的一切從簡,那花轎後的陪嫁依舊是浩浩蕩蕩的隨了一整條街 。
先行軍離開的第七日,培恆帶領大軍離開了皇都,我站在宮牆上,望著宮牆下嫡姐將親手繡的平安錦囊佩戴在培恆戰甲上,心裡覺得她虛偽至極。
半個月後,培恆陣亡的訊息傳回了皇都。
訊息傳來時,我正在太后辦的賞菊宴上吃酒。
聽聞永平王是中了敵軍的計,帶著一小支精兵的就追著對方去了,未曾想是個埋伏,永平王寡不敵眾。」跪在太后面前的內侍官戰戰兢兢,似乎死去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永平王的屍首呢?」太后面色有些發白。
「已經在路上,最多三日便能到皇都。」內侍監依舊戰戰兢兢」
「都散了,」太后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些,她戰戰巍巍地站起來,在眾多宮人攙扶下回了宮。
「周家完了,」我對著來攙扶我起身的阿苑說。
「娘娘醉了,」阿苑拿下我手裡的酒杯,奴婢扶您回去。
我不再言語,只是覺得周遭的一切變得恍惚起來,恍惚得有些不真實。
培恆真的死了,像父親說的一樣,有去無回。這個我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