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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昨晚上夜班,到中午交班後,她本來已經困得哈欠連天,想起餘程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頭莫名不踏實。
反正從餘程口中不可能問到答案,姜黎決定乾脆自己去尋找答案。張大爺前一天就已經出院,姜黎特意按照張大爺病曆本上的住址回去了一趟。張大爺家的住址和姜黎家裡同鄉不同村,她到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傍晚了。
沒想到張大爺和陶娟都沒在家,按道理張大爺剛出院不久,理應在家裡休養的。
姜黎看到張大爺隔壁有鄰居在,特意過問了下。
「我是張大爺的主治醫生,路過想隨訪下他的病情,您知道張大爺他們去哪了嗎?」姜黎主動問道。
鄰居聽陶娟閒聊提起過張大爺住院期間幸虧有個古道熱腸的醫生幫忙,對姜黎知無不言,「今天是他們家孩子的忌日,他們應該是去山上祭奠了。」
「忌日?」姜黎不無錯愕。
「可不是,我看著那孩子長大的。那孩子從小就聰慧,脾氣又好,本來好不容易出個名校大學生,誰曉得畢業不到一年就出意外去世了。老張一夜白頭,要是沒出意外的話,他這孩子現在肯定早就成家立業了。」鄰居不由自主感慨起來。
「您知道是出什麼意外的嗎?」姜黎立馬明白過來張大爺生病卻沒有子女過來探望照顧的原因。
「這就不清楚了,就挺突然的,很快就下葬了。」鄰居搖搖頭,「老張家就這麼一個獨苗,不單人機靈,長得也帥氣。年紀輕輕就沒了,怪可惜的。」
姜黎回想起張大爺對餘程嫌棄的態度,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她向鄰居問到張大爺兒子墓地的地址方位,直接趕了過去。
墓地在張大爺住處對面的山間,姜黎趕到的時候,餘程和張大爺他們都已經在那裡了。
「你能不能別再打擾他了?」張大爺剛出院,走路不利索還拄著柺杖,說時手上的柺杖直接往餘程身上砸去,餘程杵在原地不躲不閃。
「老頭子,你自己心裡苦悶,也別把氣都撒在小余身上。說句良心話,小余為我們做的夠多了。」陶娟說時把墓地前面的貢品全都收回到籃子裡,她怕老頭子會對餘程繼續發脾氣,說完提起籃子,扶著顫顫巍巍的張大爺往回走。
陶娟一轉身就看到幾米開外的姜黎,她飛快抹了下臉上的淚痕問道,「姜醫生,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我找他有點事,你鄰居和我說的。」姜黎略為慌亂應道。
「那行,你和小余也早點回去。」陶娟本來有點擔心餘程,看到姜黎放心不少,說完扶著張大爺往下山路走去,沒一會兩人身影就消失在了姜黎的視線裡。
姜黎緩緩走近,看到墓碑上寫著愛子張銘華之墓,時間正好是十一年前的這一天。
風吹日曬,墓碑上的刻字已經明顯陳舊了。餘程伸手撣了撣墓碑上日積月累的塵灰,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點著,放在墓碑前。
「他是你同事?」
「嗯。」餘程沒有否認。
姜黎雖然不知道餘程和張銘華的過往糾葛,回想起餘程那張合照背後的草書題字,與張銘華攝於2011年。她腦海里不斷浮現合照上那個青蔥朝氣男孩的笑容,再看眼前冰涼無聲的墓碑,她一個事外人心頭都莫名沉重起來。
和平年代沒有戰火硝煙,卻依舊有無數不為人知的無名英雄默默無聞潛伏在各個戰線上,他們當中的很多人甚至連犧牲後還籍籍無名,於無聲處和蒼穹大地為伴。
夜風拂過,山間的松柏時不時傳來婆娑搖曳聲。青山埋忠骨,松柏勉英魂。姜黎腦海里剛冒出這句,鼻翼不由自主發酸起來。
「走吧。」姜黎見天色越發暗下來,夜間山路並不好走。
餘程等到那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