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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冷寂。
「是,祖父。」
·
「啪。」
亂成一團糟腦袋裡湧進那些嘲諷的話,自始至終像一根刺懸在她心尖。
秋元涼兮突然煩躁地扔掉蓋在臉上的毛巾扔到浴缸邊,眼眸深處的情緒於浴室裡的水霧散去後亦慢慢消失了。
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她裹好浴巾赤著腳走出來,換洗的衣裳擺在外面忘拿進來了。
然後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翻看著資料的紫灰色頭髮少年。
腳步一頓。
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她擺著地板若無其事地走過去,語氣冷靜得像是陳述:「你說要回家,但沒說回的跡部家。」
跡部景吾抬起眼望她,呼吸倏然一滯,心漏掉了半拍。
浴巾只鬆鬆垮垮地圍在身上,頭髮濕噠噠的,水珠順著頸窩滑落,滴到鎖骨上,忽地就扎破了他心裡攀起來的那個泡泡。她光著腳,露出小巧的腳踝,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腳趾上的紅腫還未褪去。
他有些煩躁。
眼眸暗了暗。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這樣毫無防備的模樣,是會出事的。
他別過頭:「沒區別。」
「嘖。」
秋元涼兮習慣性地揚起笑,「說起來你還不走,是打算看著我換衣服嗎,跡部少爺?」
跡部景吾僵了僵,眼眸裡晃過一絲狼狽。誠然大少爺的驕傲仍讓他沒有挪動一步,他旋即勾起唇,「本大爺倒是不介意,你是我未婚妻。」
頓了頓,補充。
「合法的。」
「不過比起這個。」跡部景吾晃了晃手中的資料,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難道你不好奇我手上拿著的東西嗎?」
秋元涼兮停下擦頭髮的動作,捏著毛巾的手指頭陡然一鬆,心底埋著的猜測終於破土而出。她不知道怎麼的鬆了一口氣,望向跡部景吾,「你知道了啊。」
「如果連這個都查不出來的話,你也太小瞧本大爺,小瞧跡部家了。」
他諷刺道,「秋元家的人除了你以外,果真都是廢物。難怪一年不如一年,到了推自己繼承人出來聯姻的地步。」
「多謝誇獎。」
秋元涼兮對秋元家佈下的這個局,從她被威脅著回到秋元家的那天起,就埋下了的。
這麼些年秋元那麼大一個大家族能發展到如今的地位,做了不少骯髒事。而她作為秋元家族的唯一順位繼承人,手上所持的股份著實不少。
這便足夠了。
「我沒在誇你。」
跡部景吾心裡頭一堵,估摸著時間該是到她收網的時候了。於是他還是沒能忍住,問:「然後呢?」
「什麼?」
「收網以後。」
他不覺得秋元涼兮搞出這些動作只是為了擊垮秋元這個百年家族,她也沒這麼大的本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她怕是比誰都清楚。恐怕僅僅只是拿來威脅秋元家主,她的祖父罷了。
「離開秋元家。」
跡部景吾面無表情。
秋元涼兮垂著眼眸,在他灼熱的注視下緩緩開口:「取消與跡部家的聯姻。」
「砰。」
跡部景吾的動作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秋元涼兮被狠狠砸到床上時肩膀痠痛,身上圍著的浴巾鬆動,隱隱約約有滑落的趨勢。
他拽住她細白的手腕,欺身而上,雙眸死死地鎖住她錯愕的神情。沾著薄薄的老繭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輕輕滑到她的鎖骨處,驟然停住。
先前都沒發覺。
那裡有一處紋身,極淺。不像是圖案,倒像是人名。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