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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戰斧的力量激起了她一部分回憶,她想起來自己多年前是個徵戰沙場的女將軍,死後之所以長遊於天地,是在找一個人。
她不記得那人的名字,也不記得那人的樣貌和身份,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都不知道轉生了多少世,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過因為莊一如讓她想起了這些過往,她在繼續尋找的旅途中,決心為莊一如效忠,即便不能達成夙願,至少她存在一天,就有存在的理由。
陸竹生十分欽佩葉牧歌的果敢和執著,她想到什麼,張了張嘴,但又顧忌葉牧歌的心情,沒有將話說出口。
她想問的是,葉牧歌連要找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判斷自己是否見過對方。
葉牧歌像是猜到了陸竹生想說的話,主動回答:「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我有一種直覺,只要這個人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能認出來。」
陸竹生想了想,雖然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小了,但她沒有說破,而是選擇祝福葉牧歌早日找到想找的人。
葉牧歌彎了彎眼睛,道了一聲「謝謝」。
溫熱的水噴濺在浴室的地磚上,嘩啦啦地匯聚成一股一股的水流,騰起白茫茫的水霧。
霧氣掩映之間,一道高挑纖細的人影單手撐牆,眉心因骨髓中傳來的陣陣隱痛擰成幾道溝壑,她牙關緊咬,緊閉的眼瞼劇烈震顫,撐在白瓷磚上的玉手骨節發白。
疼痛隨著體內陰司源力的重新聚合稍稍減緩,但舊傷復發,鎮壓傷痛需要時間,待痛苦減輕了些,她才睜開雙眼,看著空氣中白濛濛的霧氣發呆。
她想起今天那場戰鬥最後黑霧散去時看見的那張臉孔,倘不是那一瞬間失神,也不至於給對方鑽空子的機會。
二十五年未見,其人陰魂不散。
「鬼煞。」莊一如喃喃自語,眼神中暗藏冷厲寒芒。
多年以前,莊一如剛成為陰司官不久,曾救過一隻瀕臨消散的兇魂,兇魂乞憐地請求留在她身邊,甘願成為她手中一把利刃,彼此搭檔百餘載,莊一如將其視做她的左膀右臂,比十二渡魂使都更親近。
而莊一如縱橫鬼界之時,鬼煞陰司的稱號也是由此而來。
她至今仍然不懂,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怨,為什麼鬼煞會背叛她,甚至聯合幾個鬼王在半月山埋伏,不惜親手置她於死地。
命懸一線之際,她趁亂逃走,若非樂玄久出手相救,她可能那時候就死了。
二十五年後的今日,她再一次遇見鬼煞,後者對她的恨絲毫沒有減少,甚至不惜設下重重圈套,引她入甕。
可是,他既然恨,為何又不肯痛下殺手?
在背後給陸竹生做局的是鬼煞嗎,他的目的是什麼?蘇家在她與鬼煞交手之後就出現了,是巧合,亦或早有安排?
一個個疑問亟待解答,莊一如心亂如麻。
想了半個小時也沒有想出頭緒,莊一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痕,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忽略脊骨中的隱痛,速速沖洗乾淨身體,穿好睡衣走出洗手間。
陸竹生與葉牧歌相談甚歡,見莊一如洗完澡出來,陸竹生和葉牧歌同時看過去,莊一如神色如常,只是走到臥室門前時,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的陸竹生,比她進入浴室前,兩隻小鬼之間的距離好像拉近一些。
莊一如幽深的眸子微微閃了閃,伸手按住臥室的門把手,對還在客廳閒聊的小鬼們道:「我先休息了,阿竹,你若夜裡不困的話,就向牧歌討教一下修煉方法吧。」
說完,她徑直推開門走進臥室,陸竹生愣住,呆坐在沙發上,半晌才反應過來莊一如說了什麼。
莊一如剛才那句話是不是說,如果她不休息,就不要回臥室了。
陸竹生看了看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