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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會生氣了,是嗎?”我詫異的睜大眼,卻發現老皇帝眼裡那渾濁的霧翳似乎淡去了不少,迴光返照?可惜精神方面似乎還停留在稀裡糊塗的階段……難道,是我這一襲純白的狐裘惹的禍?病入膏肓的康熙竟將我當成了已經仙逝三十三年的孝懿皇后?誠惶誠恐中……“過來!”他向我伸出了手,已經死去的眸光儼然又枯木逢春,似嗔似怒似喜似悲似哀求似命令,我懵在那裡,眼角卻瞥見刑年這個‘劊子手’正端著一杯‘毒酒’站在角落等待‘上峰’指令,顯然此時這個場景是他始料未及的,顯得有點茫然。
我陡然清醒,此時是命懸一線,康熙變成了‘懵懂男’,對我而言是好事啊……
躊躇了三秒鐘,還是艱難的走上去握住老康熙伸出的手,蒼天明鑑:我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可既然有生機,為什麼不把握住呢?
他的手燙得不正常,出於醫者的本能,我下意識的摸了摸病患的額頭……在發燒呢……玄燁扯了扯嘴角:“不礙的,有一點暈,瞧什麼都像在霧裡。蝶兒,朕好象還有件要緊的事沒有做,你快幫玄燁想想……”
想什麼想?難不成要提醒您,說此蝶非彼蝶,此蝶其實是那個無事不登三寶殿,專程前來與皇帝陛下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可憐蟲?
看著老人家顰眉思索……我也傳染似的思緒萬千……無論是擒鰲拜平三藩炮轟葛爾丹,還是復臺灣興水利整治大黃河,康熙帝都收拾得勉強算是萬民景仰,唯有帝位傳承,這個既家事又國事,還涉及天下事的複雜問題,任皇帝老兒百般的機變權謀,萬般的心術手腕都玩不順溜。可以理解,關心則亂,手心手背都是自個兒的肉,管它是鹽鹼灘,還是山坡地,打下糧食都得往家裡搬,康老頭不願厚此薄彼、顧此失彼,又想面面俱到處處保全,結果費力不討好,事終與願違。
雍正皇帝榮登大寶,是合法還是篡位,聖心默定者究竟會是誰呢?至今仍是謎。好奇心氾濫成災……
“玄……玄燁,那件要緊的事,可是煩惱該由哪位皇子承嗣大統?”
刑年本來正欲上前來點醒皇帝,嘴都張開了卻又生生將破腹之音強嚥了下去,顯然,被好奇心俘虜駕御的人,可不只我一個。
康熙失神了五秒種,頹道:“朕晚年厭政,御下過寬,導致政令弛廢、國庫空虛、貪賄成風,諸多積弊痼疾皆待整飭。一弛一張治國之道,這堆徒有其表敗絮其中的爛攤子,只能交由堅毅鐵腕之人去收拾,人無剛骨不立,朕挑中之人,不僅是守成之主,更是開拓之君!”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蝶兒,玄燁什麼都不瞞你,是(十)四阿哥胤禛(禎),就是那個你要朕壓制他,慎封他,琢磨他,為之計深遠的兒子。”
是(十)四阿哥胤禛(禎)?險些翻白眼,你倒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句話明明就有歧義嘛,還有,你們夫妻之間的私房話,我怎麼知道?試探道:“那另一個兒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成小事者憑智,成大事者憑德。”康熙儼然進入到了一個不正常的亢奮狀態,像一個硬憋了滿腹兒秘密很久很久的人,握住‘愛妻’的手一一傾訴:“蝶兒,四阿哥胤禛和十四阿哥胤禎,他們各有所長又各有所短,朕不是沒給過胤禛(禎)機會,可他叫朕很失望……當年的死鷹事件,朕知道八阿哥蒙受了冤屈,也清楚是誰動的手腳,可朕還是借題發揮,一為壓制胤禩,二也是觀察他……朕辱罵胤禩大奸大惡,他沒有吭聲;朕要與胤禩‘父子之恩絕矣!’,他在旁不語;朕變本加厲,索性以莫須有的溺職之罪停了胤禩的俸祿,其實,朕從來沒指望他能到朕面前懺悔、道出實情,只希望他能來為八阿哥說幾句公道話,可是他沒有來,只全身心的忙著上竄下跳的博取虛望收買人心;後來,胤禩病到沉痾彌留,朕故意以‘怕過病氣’為由,命諸子將其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