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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利爪鋒利尖細,透著冰冷叫人膽顫的光澤。它腳上綁著一個小小的竹簡, 江殊殷開啟後,細細端詳, 靜靜品味。
縱然,只是一張巴掌大的紙, 雪白的底, 黑色的字再清楚不過。
唯一特殊的,不過……是上面記載了正道的行蹤。
邪邪勾起嘴角,黑衣男子俊美的臉頰愈顯迷人, 而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卻掩藏著濃濃的野心。像是一頭貪婪可怕的怪物,瘋狂的吞噬著世間的一切。
江殊殷潔白的掌心內募然揚起一陣火光, 隨著火光的跳動, 那章雪白的紙條漸漸發黃髮黑, 最後支離破碎, 永永遠遠的消失在人世間。
與它一起消失的,還有黑衣男子面上的陰霾,以及他眸中的野心。
就彷彿方才的一幕, 只是屋內的幾人看花眼一樣,等到回神之時黑鷹早已振翅離去,而江殊殷也依舊是和善溫順的。
好似真的是人畜無害。
又是極靜的夜晚,待方寒睡去後,江殊殷披上外衫,步入無際的黑夜中。
屋外的冷風吹了好一整子,天間厚厚的雲層才陸續出現,逐漸遮天閉月,擋去圓月特有的冷光,就彷彿有什麼妖魔即將出世一樣。
東風好比刀般鋒利,刮在人的臉上,刺骨的生疼。
屋外早有無數的惡人敬候多時,他們紛紛低著頭,恍若即將面見魔王一樣束手束腳,甚至渾身上下都微微顫抖著。
夜,靜的讓人心中發束。
惡人們聽不見蟬鳴鳥叫的聲音,只能聽見自己胸腔中的一顆心在砰砰作響,撞得胸口都微微發痛。
&ldo;咯吱&rdo;一聲輕響,枯敗的樹枝斷裂成兩節,一道纖長巨大的身影被雲霧間僅有的月光,修飾的愈發叫人害怕。男子的腳步很輕,很緩,卻異常的穩重平靜,可在這抹詭異的平靜中,眾人卻感知到一股強烈的殺意。
隨著男子每一次落腳,眾人的心不免都是跟著一顫,便越發將頭埋的更深。
最後在半披著外裳,墨發飛散的俊美男子進入到他們視線之內後,眾人直覺性的微微後退,頂著滿頭冷汗抱拳道:&ldo;江爺。&rdo;
此時的夜,極黑。
看了看今夜的天色,江殊殷才終於開口:&ldo;正道膽敢先挑起事端,我們也是時候回擊了。&rdo;
陰冷邪魅的聲線更加狠歷,男子語氣森然,不禁讓人聯想到邪魔的刺骨嚎叫:&ldo;多年不上戰場,你們可還記得如何上陣殺敵。&rdo;
眾多惡人低下頭,硬著頭皮道:&ldo;不敢忘。&rdo;
從他們僵硬的面部就可以看出,他們有多畏懼此人。
江殊殷緩緩揚起兩邊的唇角,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在黑夜中散發著淡淡的寒光:&ldo;肖昱多年不曾活動,這次就讓他帶人處理吧。至於回西極的日子,還是原來定下的。&rdo;慵懶一笑:&ldo;行了,都散了吧。&rdo;
待到此話完畢,江殊殷回頭之際,一道清寂雪白的身影猛地撞入他的視線中,猶如一抹破開黑暗的光芒,叫他漆黑陰沉的眸中,印上一絲白雪的顏色。
看著他的身影,江殊殷愕然的睜睜雙眼,原本陰霾渾濁的眼內驟然巨變,變的清澈透亮,宛若一池見底的清泉,隱隱浮動著水光。
惡人們在他一聲令下後,撤的乾乾淨淨,如今黑夜中唯剩他們二人。
風輕輕吹過他們的衣角,江殊殷無言的張張嘴,卻說不出話。最終還是沈清書最先有所動作,緩緩走來為他合上隨意披上的外裳。
感受著他的動作,江殊殷喉結一動:&ldo;你,你都聽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