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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不吱聲。
“行了,吃飯吧。你媽跟你說的,你也別往心裡去。”
老太太氣鼓鼓地吃了兩碗飯。
老爺子兩天後藉口家裡有事就回去了,老太太還是不放心他們家的香火留了下來。
飛廉的到來使我和秦遠的計劃不得不提早。我們定在臘月結婚。
阿土卻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他要和尚銘去北方一個城市,那兒是尚銘的家鄉。這怎麼可能?阿土將要離開,多麼荒謬的事,我不能相信,我還沒準備好接受。
我記得我一定對她說了:“你撒謊。”因為我分明記得,她的回答是:“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接受還是不接受,你都得承認,誰都不能陪誰一輩子。你不要這樣,這樣每個人的負擔都太重。”
“怎麼可能。”
“你太自私。”她說:“落澤,你得承認,你真的太過自私。”
我想到我的確是自私的,我竟可以為了留下她不惜毀了她的幸福,那種舉動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橫空劈斷了我全部的幸福感,譏笑那份因為太多粉飾而顯得厚重,矇蔽我真正需要的淺薄的喜悅。
我問:“你什麼時候走?”
“年底。”
“年底?”想到年底,只會想到紅色的喜慶,可它此刻於我卻意味著斷開抑或割裂。彷彿古老的紅色蓋頭下,誰都不知道可能是一張虛弱而蒼白的臉。我強烈的自尊或許早已發展——應該說是退化為自負與虛榮。它們讓我瘋狂地迷戀自己,我又怎能容許自己在最關注的方面殘疾。而阿土的離開竟是我發聲器官從此失聲,我的理智與情感作著前所未有的爭論,無論任意一方勝出,於我都不是很好的結局。可是它們相互衝撞、抵制使我處於停滯的狀態,我不能向前或是向後一步,無法使自己的思維處於運動的狀態。如同犯罪時的一個哈欠,正好處於想打而又打不出的狀態,堵在心裡只能焦慮。
我對阿土的依賴是小時候寫字墊在筆下面的尺子,明知道是壞習慣,卻無能為力,因為知道的時候太遲,撤掉了尺子,字就軟得扶不正,使我憎恨自己。
秦遠看出我的惶惑就追問,而我無法向他傾訴,反而要去安慰他因我焦慮而生的焦慮。
我撥陸離的電話卻總是關機。最焦急時候的電話總是打不通的。這種情況有時是人為的隔膜,而有時則是上天安排的機緣巧合,是它訓練人們服從安排的操練。習慣了冷漠人情的現代人對於前者或者產生悲涼而後者則使人無望。想起生母說的話:“你以後定是留不住人的。”我留不住,我註定是留不住的,要麼看著它走遠,要麼看著它在我面前跌得粉碎。這個傷痕化身的女子,用她一生的悲傷在我十二歲那年對我發出妖魔般的詛咒,這個詛咒一一驗證。我想起那些放棄我的人:她、我的父親、陸離、阿土,是他們讓我身邊的一切岌岌可危,迫使我放棄更多,他們有的對 的可有可無,可那些無論對我重要與否的人都可以肆意對我構成傷害。我放棄了餘暉,也許只是在預知他放棄前搶先了而已。走出回憶比別人慢一拍的人該受傷,如同成績不好的學生受不到老師表揚般理所當然,物競天擇這麼說。
現在呢?這小小的通訊工具都可以拒絕我,所有的一切,這個世界大喊著拒絕求助。這個癲狂、虛偽、冷漠、朝三暮四的世界。秦遠依舊在燉雞湯,雞湯,又是雞湯,他哼著小曲,總能那麼高興。他注意與關心的不過是另外一個生命。可是他憑什麼高興?他要我掏空自己來換取另外一個人嗎?
“來。”他端上漂著腥味的金黃液體。
“我不想喝……我困了。”我轉身回房,鑽進被子裡。
“怎麼了?”他扳過我的身體。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扎進他的懷裡,淚水透過他的紐扣滴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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