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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的，便是在年後沒多久，韓齊深身體每況愈下，一些功能開始退化，有時候甚至言語不清，總看到一些幻像。

每次檢查後，醫生的知會都像交代，韓津早已做好準備，最關鍵的那幾天，陪在了醫院裡，辭退了護工，親力親為。

直到某天夜裡，韓齊深突然叫醒他，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麼，呼吸粗重急喘。

韓津醒來，忙湊近他問詢。

韓齊深抬起手臂，目光茫然，彷彿眼前出現了什麼幻境，忽然又一臉嚮往，嘴角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

韓津連聲喚他。

韓齊深喘氣到極致，忽而又變得微弱，緩慢眨眼，嘴唇開合，說了句話。

韓津極力聽清，那是他最後一句話。

&ldo;謠謠，我一開始就錯。&rdo;

一週後，韓齊深的身後事完畢。

韓津站在韓齊深的墓前，給他斟滿生前最愛喝的酒，無聲地蹲了許久，起身時說：&ldo;老韓，你放心，你兒子絕不走你以前的路，我和她的路，我自己會去爭取，也不會像你們這樣。如果有來生，你多行善事，別再走偏了。&rdo;

……

韓齊深走的訊息，林善是從肖霖那兒得知，除了一時的痛快落定，並沒有更多的感觸，似乎這是一個必定的結局，壞人總有惡果反噬，她無需報復也照舊如此。

林善未生一絲情緒，只是在抬頭的一瞬想起他，又去看手邊的檯曆，竟然已經過去那麼久。

三個多月的日子，一百多天，他們除了過年那條普通不過的祝福，再沒有任何交流。

林善不知道這是彼此都在暗暗與對方較勁，還是一種無聲的結束。

拿起那本檯曆，日子翻到下個月，清明節的備註格外醒目。

又是一年，林善仰頭嘆氣。

心已經習慣了孤獨至麻木，林善按著筆敲桌子，發呆許久，最後拿起手機，提前訂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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