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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兩周，韓津在每日的午夜輪迴間，漸漸又想明白了。

再次等到聯絡時間，他早早找到齊昴，奪過他的手機開啟。

&ldo;唉，我還要先給我家裡打電話呢。&rdo;

韓津將自己的扔給他：&ldo;用我的打。&rdo;

齊昴收起不滿，頭湊過去看了片刻，笑一笑：&ldo;這回沒反饋，別等了。&rdo;

韓津沒有在意這個，調到撥號介面，將他腦袋撥開，自己往安靜的地方走，&ldo;我用你的號打，回頭別騷擾她。&rdo;

知道她的號碼沒用，看見是他打的仍然不會接，所以韓津才找了齊昴的，跟林善那個號屬於同城，起碼不會讓她疑心。

同一時刻，林善正坐在宿舍裡，手心捧著那隻舊手機，心不在焉地轉動。

已經兩星期沒有他的來電了，也沒有任何發洩簡訊，不知道他這一刻在幹嘛。

她覺得自己真是犯賤，一面忽略他的所有主動，一面又期待接收他的訊息，再也沒有更糾結矛盾的時刻。

正嘆了口氣，熟悉的鈴聲響了起來。

林善一時失手，心中狂跳，很快又被失望蓋過。

響起的是她的新號，拿過來一看，陌生號碼。

林善對這種號碼很猶豫，大致感覺上會是推銷，外加她現在專心等著另一個，沒情緒接聽，所以按了結束通話。

安靜後沒多久，那號碼再次打了過來。

這回林善拿過來認真瞧了眼，或許是要事，她接起來：&ldo;餵？&rdo;

對方沒聲。

她連續餵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怕是惡作劇，林善煩躁得很，剛要拿下來掐線，那邊傳來一聲低啞的輕喚：&ldo;林善。&rdo;

林善舉手機的動作僵了僵，重新貼回耳邊。

&ldo;林善。&rdo;他再次低喃，這回語聲柔緩，情意濃濃，帶著遠方隔絕一年的念想。

林善微張著嘴，怕發出聲音控制不住，極力屏氣用手捂住，眼睛眨了兩下，便有潤感席捲。

似乎知道她在默聽，他改成以往的親暱稱呼，繼續侵肆她內心：&ldo;小善。&rdo;

儘管牢固了一年，她以為變得足夠硬，但聽到他熟悉的聲音迴蕩在耳畔，築起的心牆仍是瞬間坍塌。

他什麼也不用說，僅僅是一聲聲喊她名字，就能令她淚眼決堤。

聽見話筒內走漏的吸氣聲，韓津便知道她有反應，只是她連這一點都不施捨予他，他有這麼令她憎惡？

韓津深深吐氣，握著手機頭靠牆壁，閉上眼咬咬牙，說了句：&ldo;我做不到。&rdo;

一年後，他才親口回復她當初的話。

的確，試了一年，他全身各處都在抗拒，告訴她做不到，非但忘不了反而更想她。

他承認自己是失敗的，面對她的果斷，自己遠遠比不了。他下不了決定，所以出口剎那，是以一個失敗者的口吻在說，順便祈求得到她寬容諒解的機會。

那邊仍然很安靜，連一聲換氣音也沒有，他巴巴地豎耳聽著。

過了許久，終於等到她出聲，說得很快：&ldo;你好好的。&rdo;

然後，是電流被掐斷的忙音。

一切重新歸置沉默。

韓津緩緩將手落下，喉間的苦澀吞嚥下去，他仰頭睜開眼，眼底一片清亮水光。

……

林善掛掉手機，便埋首伏在桌前，再也剋制不了，肩膀一顫一顫，輕聲抽泣，喉間哽咽不止。

她以往不曾哭過，最多心情煩悶，一個人呆著默默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