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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雷歐鏗鏘應道,“沒有事先通知雙方父母,是我們辦得不對,請您原諒,外公。”
公爵暗自好笑,這小子居然叫他外公,還跟他當面道歉服軟,實在是意料之外的驚喜。“我倒無所謂,討厭的是那些親戚,他們會認為西門小姐的身世太過單薄,不足以匹配威爾斯最高貴的姓氏。我得提醒你未婚就不是妻,結了婚照樣可以離婚,未來還存在許多變數。”
雷歐知道外祖父說的“那些親戚”,主要是指威爾斯的現任君主。作為康維羅公爵唯一的繼承人,他的婚姻循例該通報給威爾斯皇室,得到認可後再舉行盛大的訂婚儀式,至少在訂婚儀式一年後才能正式舉行婚禮。迄今為止,威爾斯皇室近支的五大家族中還沒有哪一位繼承人是象他這樣草草定婚的。
當初做出決定的時候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層厲害關係,只是結婚的衝動蓋過了其他一切情緒,比挽救阿馬提家族的事業,比厭惡成為公爵的繼承人,比享受自由的人生,比更多的理想和信念都要強烈。他曾把這歸結於阿馬提家族遺傳的離經叛道和公爵強權統治下的反抗意識,直到這一刻直面問題才發覺,原來他一直在心底由衷地期盼著一件事,那就是身邊的這個女孩能成為他的妻子,能和自己長相廝守一生一世。
為了這個期盼他願意妥協。如果這就是公爵當初安排下這段旅程的目的之一,那麼他得承認,這老狐狸得逞了。“我妻子不會離開我。您希望我們一同冠上康維羅的姓氏,還是一起消失?父親的家族也沒那麼容易說通,您和我都必須進行一項困難的工作。”
好個以退為進、軟硬兼施,公爵暗想,這小子比他父親阿弗·弗烈德里科·阿馬提更懂得怎麼跟人打交道,在這方面他們康維羅家族可是有著得天獨厚的聰慧。“我會試著說服皇帝陛下,必要時動用國會和五大家族的力量要求修改皇室婚姻法亦無不可,民眾對此類事件從來就是抱著正面的態度,即使是皇帝陛下也會屈服於輿論的壓力。”
說了這麼多不過是要他感恩圖報,老狐狸對自己的親外孫也玩這麼大心機,可見他在威爾斯皇室和威洲政壇呼風喚雨、左右逢源不是沒有原因的。雷歐心裡一清二楚,卻配合地微笑一下,把話題轉向寶藏,“我們在失蹤的‘女神號’上發現了琥珀牆,可後來發生了爆炸,那種情形我們除了自保別無它法。具體經過琥珀金會的人應該早就知會過您了吧,教長閣下?”
公爵假裝沒聽出他言語中的譏諷和責怪,“所羅門教和琥珀金會同氣連枝,儘管早年分裂為兩派,高層還是有往來,畢竟我們信仰的是同一宗教。聽說船沉了,那麼德拉威瑪水晶宮呢?你們沒在船上發現它嗎?”
雷歐看了看丁丁道,“我們猜想它也沉到了湖底,黑伯爵既然能把琥珀牆裝裱成屋子,那麼德拉威瑪水晶宮很可能也在那艘船上,主甲板下面那一層所有的水密隔艙都空著,沒等我們檢查那裡艙室的牆壁,事情就發生了。”
公爵點了一支雪茄站起來,“看來有些秘密是必須要存在的。好了,你們的任務已經告一段落,沒有其他事情可以離開了。”
雷歐和丁丁走出門去,門外就是高速電梯。公爵看見門上的綠燈亮起,從101樓飛速往下走。這時他按了一下抽屜下方的暗鍵,牆上的一扇書櫥移開,傑克·安德森從裡面走出來。
他走到公爵的書桌旁坐下,望著門外道,“這樣好嗎?他們對可能面臨的危險一無所知,這對西門小姐來說是不公平也是不安全的,直接告訴她難道不是更可靠的方法嗎?”
公爵道,“黑伯爵和海倫公主的後代,正統的威爾斯皇位繼承人,這身份太危險了。即使是她本人知道了這秘密,我也不放心。”
傑克道,“但是這麼做可能給她帶來更大的危險。”
公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