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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考慮你的建議搬張椅子過來坐著看。”他走到窗下張開雙臂,“跳下來,我接著。不用難為情,誰都有犯難的時候。女性太強悍不是好現象,那會消磨男人的鬥志,讓社會退步。”
這分明是不想幫忙,故意消遣她來著。她賭氣扭開臉,“你這種人就應該待在母系社會,好好培養一下對女性的尊重。”
他肩膀正好到窗沿位置,這麼跳下去,十有八九是落在他懷裡,她可不想跟他有過度親密的接觸。這種高度的高臺跳,在以往短道速滑的訓練中經常能夠遇到,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她的韌帶斷過一次了,有“防止重複性斷裂”的醫囑在頭頂上懸著,她不敢大意。
她咬咬牙,背轉過身體,雙腳伸出視窗,膝蓋和手撐住窗臺,儘量輕地朝雷歐身邊的空地跳下去。有一會兒她挺詫異,腳怎麼可能踏在半空中落不下去,看到腰裡多了一圈強壯的胳膊,並且有兩隻手掌結實地託在兩肋,她終於明白自己已經在他懷裡。她大怒,用力推開他。
他也不生氣,只是笑笑說道,“今晚有流星雨。”
丁丁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只記得昨晚喝了啤酒,吃了冰淇淋,聊了大半宿,耽擱到很晚才睡。獅子座流星雨在凌晨一點出現,本地是最佳觀測點之一,當夜天色晴朗,以肉眼就能直接觀測到。
以前她也常常跟著三哥丁杉觀測星象,為此丁杉還特意把自己的臥室設在閣樓,他的視窗永遠放著一架天文望遠鏡。她忽然想起,也許丁杉看到的,不僅僅是天上的星座而已。雷歐對天文學的造詣令她驚訝,作為意洲一流小提琴工藝師阿馬提家族的繼承人,他學習涉獵的知識遠比她想象得更多,即使學習能力超人,那勢必也花去了他相當的精力,可供他自由支配的時間必定少得可憐,她開始慶幸自己不是那種家庭的小孩。
這小子有個討厭的習慣,睡覺喜歡開著燈,她卻是開燈睡不著的。就算他把床讓給她,失眠的人睡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別?談判結果是她睡地板,他睡床,燈可以關掉,但是他睡著以前必須握著她的手。丁丁光想象就覺得那姿態夠曖昧的,如果不是睡前喝了酒,被酒精麻醉的神經遲鈍了,打死她也不可能答應這種荒唐的要求。她記得半夜裡醒來的時候曾經抽開了自己的手,那小子卻象丟了什麼似地亂摸亂叫,她困得很,只好又把手放回去。模模糊糊中她想,他一定把她當成媽媽了。
37 再見
太陽從窗戶裡漏進來,照到了丁丁的臉上,她扭開頭伸個懶腰,打著哈欠揉眼睛。過了一會,她撐坐起來,手上似乎壓到了什麼東西。定神一看,是男人的手。順著這隻手往上看,它的主人——雷歐?阿爾弗烈德?阿馬提,正四腳朝天地與她躺在同一張床上。她用力地揉眼睛,希望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象,但事實不是,她捂著臉放聲大叫。
雷歐被叫聲驚醒。實際上這叫聲吵醒的不僅僅是他一人,她大叫了差不多有一分鐘不帶明顯停頓的,在寧靜的早晨有暴風驚雷的威力,已經有好幾家推開了窗戶咕噥咒罵,這些人都是特地來看流星雨的,凌晨三四點才睡下。
雷歐一下就睜開眼睛,騰地從床上竄起來,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瘋了?想幹什麼?”
她被捂了一會兒無力反抗,只好停止。他長出一口氣,放開手。丁丁心虛地看他,“為什麼我會在你的床上?”
“晚上你喊冷,只好把你抱上來。”他打個哈欠,眼睛瞟過來,“你的嗓子可不象本人看起來那麼柔弱。怎麼?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哈,我承認我是正常的男人,但還不至於對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女孩產生興趣。看看自己身上,你認為經過你想象的那種事後,我還有興趣幫你把衣服穿得好象從來沒解開過一樣?耍賴不是我的作風,即使你不相信我的人格,至少也該相信我的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