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話·中 孤身遇險(第2/3 頁)
“夫人……”觀音婢環之哭泣,唐國夫人抽出衣袖,引出李三郎:“念及長孫公恩情,汝嫁三郎為妻,勿念二郎也。”
觀音婢驚慌看去,正是李三郎當前,只見他一改溫和,面目兇狠:“自今以後,汝為我妻,不得念二兄,否則……”說著執刀而笑。觀音婢節節後退,避至崖邊,無路可退,遂咬牙閉目,縱身躍下。
“二郎!”觀音婢猛然睜眼,驚了一身冷汗。望向佛慧,所幸她正在熟睡,不曾知曉。觀音婢揉足,緩解乏軟。
心口悸痛陣陣,如此真實,觀音婢後怕不已,所幸一切是夢……然而,今之處境,離噩夢又有多遠?觀音婢擁被躺下,又一個無眠之夜……
次日,河內夫人果來高宅,見了佛慧,長長鬆氣:“四娘焉能任性?若路遇歹人,如何是好?”佛慧躲至高氏身後。
鮮于氏引之入席,高母請其飲漿,說道:“是也,為母則操心,所幸獨孤四娘安然無恙。”
河內夫人頷首:“多謝太夫人收留。”高母搖首笑道:“夫人客氣了。今日請來夫人,正為相商此事……”見她執杯默飲,接道,“此二兒情投意合,若強行拆散,致其作出烈舉,你我兩家恐會追悔莫及。”
河內夫人擱盞說道:“既然如此,妾也長話短說。若欲妾以佛慧妻之,也未嘗不可。”掃一眼喜上眉梢的女兒,心下一嘆,乃道,“然……二兒婚後居舅家,妾之不願也。故長孫四郎須於京城買宅,並以絹三百匹為娉財,則可結親也。”
佛慧深知無忌不欲勞費舅家,阿孃此舉,無異變相阻攔,故而嚷道:“阿孃!……”
“四娘不得置喙,婚姻大事,父母作主,由不得你!”河內夫人怒視之,須臾笑向高母等人,“妾絕非賣婚索財,太夫人不妨聽妾道來。”
高母抬手示意:“夫人但講無妨。”
河內夫人道:“成家則須立戶,長孫四郎非高家兒,安有長居舅家之理耶?至於絹數,納財多與寡,事關重輕之義,時下遠非其數,太夫人應有所知。妾夫剛封左候衛將軍,位從三品,妾僅要三百匹,以免小女為人所輕,不為過罷?”
高母笑道:“夫人所慮,合情合理也。”
河內夫人致謝招待,遂攜女告辭:“太夫人明理,妾亦守信,唯盼媒媼早來,開年好答別家。故先告辭了。”高母等人送之出門。
高氏回座扶額:“我之所餘資妝,尚不足三百匹絹,更遑論買宅之費……”
鮮于氏說道:“若傾所有家財,或能湊齊。”
“不可!”高氏說道,“三年以來,我母子用費不少,不能再累高家。且家中供給,唯靠阿兄,妹豈能為難兄嫂乎?”
高母嘆道:“天無絕人之路,再思索對策罷。”因拄杖出。
眾人走後,無忌抵手嘆道:“我之婚事,尊長皆憂,實在大不孝!”觀音婢慰道:“天無絕人之路,河內夫人既已鬆口,一切正往好轉。”無忌嘆氣。
夜裡,觀音婢輾轉難眠。阿孃所說不錯,三年以來,他們虧欠舅氏太多,若再增其負,實在有愧,母兄也必不願如此。
“小娘子若改心意,隨時可來尋我。”
大明尼的聲音適時響起,觀音婢捂耳,那聲音卻迴旋耳邊,揮之不去。觀音婢闔目,幾滴晶瑩滑出眼角,落在枕上,濺出朵朵暗紋……
次日侵晨,天矇矇亮,觀音婢領婢出門。阿梨呵欠連天,問道:“五娘欲往何去?”見小娘子不答,心底尋思,近日未有請帖,五娘出門作何?張望四周,依稀可見樹影婆娑,晃似人影。阿梨心驚膽戰,緊隨小娘子腳步。
觀音婢循著山路,向龍池寺走去。經過一夜權衡,她決心入侍皇后。自生以來,她受盡家人呵護,如今,確該她報恩了。再者,欲解燃眉之急,此是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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