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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溏移開眼光,儘量剋制住聲音,轉向餘浙。
「餵。」
「說。」
讓他說,他又不知道怎麼說。
餘浙聽他半天沒吭聲,抬頭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樓梯口站著的嶽翎,萬事瞭然於心。
「你覺得她是誰?」
餘溏仍然沒有說話。
餘浙把平板架在膝蓋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自己答道:「不要亂想,這我請的家政阿姨,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包吃包住。8000塊一個月。」
餘溏不自覺地皺眉。
其他都還好,最後那個數字,觸碰到了餘溏的敏感區域。
讓他想到了在外科病房裡,護士常常用具體的床號來稱呼病人時的情景。
「x床,餘醫生來查房。」
那個被叫做x床的病人聽到自己的號碼之後,立即惶恐卑微地朝他看過來,手足無措,想說話,又唯恐自己的無知讓醫生厭煩,儘管他入院的資料上的職業寫的可能是某知名大學的教授。
物化掉一個人,摧毀他對自己的認知,就是如此容易。
「對了,」
餘浙咳了一聲,就著夾在手指上的apple pencil 指向嶽翎,對他繼續說道:「她姓岳,你可以叫她小嶽,不過……」
他頓了頓,嘴角不易察覺地一提,「她也挺喜歡別人喊她嶽姐的,你要有需要跟她說。」
第3章
和張曼的飯局定在寬窄巷子的一個叫「子非」的地方。
巨大的圓桌包間,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幾個公司的高層作陪,從年齡上看都是長輩,男男女女都有。但他們顯然離醫療行業很遠,雖說是大太子抓來陪二太子的,到也都不敢在生老病死這種事情上胡說八道。於是餘溏一個人莫名其妙地掌握了全場的話語權,沒過多久就把天給血淋淋地聊尷尬了。
陪客們最後聽得發愣,眼看著滿桌的油脂糖分,腦子裡翻轉的全是餘溏剛才說的血管內臟,半天下不了口。
桌上的菜為了遷就餘溏的腸胃,本來就是不辣的。
餘浙看這些人不肯吃,自己就吃得更沒意思,菜沒動幾口,酒叫了幾巡,喝得有三分意思的時候,就跟人討論下半年去雲南建廠的事去了。
看見餘浙這邊聊開,張曼便把餘溏帶到陽臺上叫了一壺茶。
餘溏陪張曼一起坐下,捏著青花瓷的茶器看了一圈就放下了,「我腸胃喝不了綠茶。」
「知道。」
張曼接過他的杯子放下,招手叫服務員過來,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
「你之前打電話跟我說,現在遇到下雨天你都睡不著覺了是不是。」
餘溏點了點頭。
張曼皺起眉,「以前還好,現在怎麼越來越嚴重了。你之前看的醫生怎麼說?」
餘溏喝了一口水,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
「做了一段時間的系統脫敏治療,剛開始還是有效果的,但是後來又反覆了。現在還好吧,暫時沒影響工作,我也在想辦法調整。謝謝媽幫我介紹這邊的座談會。」
張曼眼神有些黯淡,「我也不懂這些,也不知道對你好不好。」
餘溏看著杯子裡反射的燈光,「先不說有沒有作用吧,我自己也想對這個問題多些專業上的瞭解。總之要謝謝你。」
張曼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是想著一年頭到頭,很難見到你,這個座談會在成都這邊,你如果願意過來,我還能陪著你在成都到處玩幾天。你是外科醫生,其實不應該在這些地方鑽牛角尖,我聽說這種心理上的問題,少想一點,會好很多。」
餘溏給張曼添了一杯茶,「我知道。」
張曼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