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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啊別啊,我封口。」
餘溏咳嗽一聲,摁了摁鼻子,「我回來看了報告再說,你讓你的朋友還是要以患兒的實際情況為重,注意觀察,可以先掛我下週的門診。」
「好,夠兄弟,回來我請你……」
話沒說完,樓下突然傳來皮拉啪啦一連串的響。
「你那咋啦,放鞭炮慶祝你破處啊!」
第4章
餘溏果斷掐掉了魏寒陽的電話,開啟房門去樓下檢視。
一樓此時只有廚房裡的燈是亮著的。
餘溏走進去的時候,地板上跟炸煙花似的,嶽翎正蹲在門口收拾。
被打碎的是一套很講究的日本香蘭舍紫陽花浮雕碗,是去年餘溏去日本參加醫學會議的時候買回來送寄給餘浙當伴手禮的,不得不說命運弄人,他親自挑親自買親自寄,今天也親自看它們了結一生。
然而他來不及緬懷,抬頭就看見了灶火上還燒著一隻柳宗理的奶鍋,鍋底已經紅得快燒穿了。
這業務水平簡直是要命。
餘溏突然懷疑一個月8000塊的家政工資是餘浙瞎編的。
「關火啊!」
「慌什麼。」
嶽翎端著碎片冷冷地抬起頭,轉身看了一眼灶臺,這才騰出一隻手擰火,接著端起奶鍋就往水槽走。
「你幹什麼!」
「嘶……你吼什麼!」
「不是……你先放下!先放下,有話好好說?」
他一直不善言辭,僅有的一點非專業的語言儲備,要麼來自魏寒陽,要麼來自tvb的黃宗澤和吳卓羲,這會兒一急竟然蹦出了港腔,聽得他自己都尷尬了。
嶽翎把鍋跺回灶上,雙手撐著灶臺邊沿,直接揶揄,「你演警匪片?」
餘溏杵在門口,無奈地拍了拍額頭,一時之間也懶得去管什麼交流藝術,指向水槽一通吐槽,「常識啊,燒成這樣的鍋,擱冷水裡馬上就裂了。」
他說完跨過地上的狼藉,拿抹布揭開鍋蓋,裡面煮的東西黑乎乎地亂成一坨,看起來像是面。
「你是要……煮飯?」
嶽翎用筷子把鍋裡的焦坨坨挑到一隻碗裡,絲毫也沒有搞砸事的侷促和尷尬。「沒吃飯,現在餓了。」
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餘溏,又看了看碗裡的「炭」,唇角向上一抬,竟然伸手把碗遞了過去,「吃嗎?我再煮一碗。」
淡定的言語加上「細思極恐」的邏輯,讓餘溏額頭滲出了汗。
認真的嗎?
他不想再被她帶偏了,索性取下門後的圍裙,自己給自己套上,摘下手錶挽起襯衣的袖口。
「還有別的鍋嗎?」
說完似乎是嫌嶽翎礙事,跟著又添了一句,「你站過去點吧。」
嶽翎從櫥櫃裡重新翻出一隻鍋擱到灶臺上,自己走到廚房門口,站在背光處,靠牆攪著自己睡衣上的腰帶玩,「讓餘先生給我做飯,不合適吧。」
餘溏反手繫上圍裙帶子,開啟冰箱蹲下身,「我覺得我哥請你做家政,一定是有病。」
說著他取出一盒小蔥。
冰箱裡的東西很整齊,且都用保鮮盒分門別類地裝好了,盒子上還貼著賣入時的時間,有些甚至還寫著保質期。這對他這個強迫症產生了極大的舒適感。
他很快地把他要用的所有食材都挪了出來,在案板旁整齊地擺好,轉頭問嶽翎,「有病嗎?不是……」
令人著急的語言天賦把他帶到了溝裡,他還沒來得急解釋,門口犀利的話刀子已經飛了過來,「你看誰都有病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不是,我是說有沒有冰塊。」
嶽翎站住腳步,抱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