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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還有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的說法?”炎修羽眼睛唰唰亮起來,不敢置信的緊緊盯著樂毅和嚴清歌:“不可能,那個什麼子曰子曰的老頭子們,明明都是些迂腐的傢伙,哪裡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樂毅順手從身後的書架上撈出一本《論語》,翻到憲問一章,指著上面的字道:“你跟我識字有月餘,現在已經認得數百個字,自己讀一讀,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炎修羽吭吭巴巴念下來,果然白紙黑字,印在上面,一字不差。
看著沉默的炎修羽,樂毅朗朗道:“你不愛讀書,為師從來不逼你。只是希望你明白個道理,想要厭惡一個人或是一樣東西,先得了解他,平白靠自己心中猜測,就給這人或物蓋棺定論,最後受害的只能是自己。”
炎修羽小臉上難得現出認真嚴肅的神色,點頭稱是,恭敬給樂毅行禮:“弟子知錯了。弟子會跟老師好好學習那些子曰子曰的道理的。”
嚴清歌聽著樂毅的話,心情激盪,知道樂毅撿在今天說這個,必定也是有心教育自己,在旁默默頷首。
下午時分,炎王府派來馬車接炎修羽,兩小結伴回家。炎修羽放著自家豪華的大馬車不坐,偏生要擠到嚴家的小車子上,把如意攆到他家的大馬車上,和兩個書童作伴。
經過今天樂毅的訓誡,炎修羽竟像是一下子沉穩不少,身上那股暴虐頑劣之氣收斂很多。嚴清歌看著他的變化,覺得將他介紹給樂毅為徒,恐怕是自己重生後做的第一件大好事。
快到炎王府的時候,炎修羽不像上次那樣活蹦亂跳的下去,反倒臉蛋微微紅了紅,扭捏道:“嚴家妹妹,我現在會寫不少字兒,我若是再向你借書,能不能親自寫了書信過去。”
嚴清歌一笑:“好呀。”
炎修羽長吐一口氣,一張美勝女子的小臉生出粲然的微笑,耀花了嚴清歌的眼,急急挑起簾子蹦下去。
如意換回嚴家馬車,看見嚴清歌就湊上來,道:“還是回來好,炎王府規矩好大。一路上那兩個書童都這樣眼觀鼻,鼻觀心,沒看過我一眼,也沒搭過半句話。我也不敢動,就這麼僵坐了一路,腰板都疼了。”
嚴清歌淡笑:“我倒寧肯父親新找的兩個跟班,像炎小王爺書童那般泥胎木像一樣,若還是和知書、達理那般機靈,我可消受不起。”
下午嚴清歌回去青星苑的時候天色還早,今年天熱的早,入夏後雨水不豐,路上塵土飛揚,嚴清歌在外面一天,身上又是汗水又是灰土,叫水洗了個澡。出浴後,如意拿軟布給她擦著頭髮,一邊擦,一邊咬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嚴清歌知道她有話說,問道:“怎麼了?”
“小姐,我聽院子裡掃地的問雪說,你接到請柬要去賞荷會的事情,已經被二小姐知道了。”如意通報。
“我曉得了。”嚴清歌淡淡一笑:“那請柬上寫明瞭是給我的,旁人誰也奪不走。”
嚴清歌沒料到,第二天早上她給嚴松年請安的時候,嚴淑玉守著點兒跟過來,見面沒兩句話,就提到了賞荷會。
嚴淑玉穿著精美的夏裝,一看就是京中出名裁縫鋪裡買的應季新衣,總算擺脫了剛回京時的一身土氣。她坐在一張小腳蹬上,給嚴松年捶腿,嬌聲嬌氣道:“父親大人,我聽說大姐得了一張請柬,有人請她看荷花去呢。”
“哦,你說的是前日凌府送來的那張請柬吧。你回京也有兩月了,是時候結識些同齡女孩兒了。”嚴松年笑呵呵的說道。
嚴淑玉挑釁的看了嚴清歌一眼,嚴清歌不吃她那套,笑眯眯道:“庶妹竟也收到了請柬?”
嚴淑玉被她噎了一口,道:“我哪裡像大姐那麼尊貴,還有人專門來送請柬。但父親剛才說了,要我出去結交些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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