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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易大約聽到了什麼,開始還在想這位「周哥」什麼來頭,不過很快就拋之腦後。畢竟今天在場的每一個,包括趙晟泉,都是她不想沾邊的公子哥們。
「能點菜嗎?就那個最近很火的《愛你》。」說的人不忘嗲著嗓音模仿了幾句唱腔,周圍人都在笑,惡劣的,藐視的。
邢易當沒聽到,低頭給琴弓上松香,連趙晟泉過來想幫忙都無視了。他很擅長觀察人,這會兒已經看出她心情一般,想過來補救,只是邢易沒給他機會。
遠離他一步,將小提琴架在脖子上,隨後整個包廂陷入一片沉寂,有人去旁邊把ktv背景聲都關了,隔壁打麻將的嘈雜顯得一驚一乍。
邢易緩緩呼了口氣,拉了一首《卡農》。這是最耳熟能詳的音樂,大部分人都聽過。這群人看上去沒什麼音樂鑑賞力,她就沒再用其他古典曲目。
弦樂悠揚的飄蕩在周圍,邢易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手,沒留意到最遠處有道原本一直壓低的目光也投來。
周嘉忱知道這種地方很亂,本意不想來,是被聞嵩騙的,說今天有好戲看,錯過後悔一輩子。
他就不應該相信這個混子的「好戲」,他邊想邊抬頭看過去,一個女生給一群男的拉琴,這叫什麼事。
聞嵩剛才還幫忙解圍說這女生是正經人,結果自己看得最起勁。
好不容易拉完了一整首,底下又有人開始點菜。他們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掌控感,尤其是對邢易這種看上去就不輕易屈服的人。
周嘉忱原本想趁這個間隙離開,結果邢易第二首已經開始,他正要起身的動作頓住,不得不往後靠,眸光微沉地繼續等。
女生站在門邊,身後是個亮度很刺眼的電子螢幕。因為關了,成了個完全放反位置的反光板。
不過就算這樣死亡的環境,依然難掩她的光芒。
後來周嘉忱回想起這次見面,他還是這樣形容的。
他說,邢易拿起琴時整個人像在發光,周身氣場瞬間變得不同,和這裡的燈紅酒綠格格不入,卻是一種可以打破環境的力量。
她穿著黑襯衫,白色高腰長裙。纖細的腰身和幾近完美的身材比例很輕易地展現出來。及肩長發為了方便演奏用皮筋隨意捆起來。隨意到有幾縷沒綁上,就那樣耷拉著。
遠看好像乾淨利落的,容易誤導沒心眼的蠢人,被扎的一身刺狼狽離開。
這個女生看一眼就知道不是會屈於人下的性格,也不知道跟著趙晟泉圖什麼。
周嘉忱無聊地轉著火機,想等這首結束無論如何都要走。接近尾聲,他已經看向門的方向。然而下一瞬,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將他的注意力瞬間吸引走。
小提琴的空腔久久震盪,斷了的琴絃還在頻率極高地發顫。邢易手上和臉上都掛著血,周嘉忱微愣,下意識看她的神情。
平靜到疼痛的轉折有延遲,表現得太生硬了。
趙晟泉並未察覺到,皺眉立即站起來,「怎麼回事!」
以為會聽到第一句關心的話,結果竟然仍然是指責,「讓你帶把好點的琴,你這是什麼地攤貨?弄傷了也是活該,真他媽掃興。」
他這樣憤怒,因為聽到了周圍兄弟的嘆息和吐槽。他非常在意自己的臉面,也很重視周圍朋友對他的評價。
儘管是家裡安排的關係,邢易也沒有想要一直冷漠地像陌生人一樣對待,再不合,最終也可以做朋友。不過趙晟泉和之前的那些前任都不一樣,他永遠自私,永遠站在她的對立面指責,嫌棄。
邢易才不受這樣的委屈。
「我手流了很多血。」她說。
「樓下有個藥店,買個創可貼就好了。」
「晚點就癒合了,快去快去——」朋友幫腔,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