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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吧。」

傅則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棠梨點點頭，嗯了一聲，坐上了車。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棠梨已經好很多了，只是本就白皙的面板此時更加蒼白，透著一股病態美，看起來有些虛弱。

車子行駛在車流裡，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不停倒退的路燈。

她離開醫院，離開那種壓抑的氛圍，心口上的窒息感這才好了很多。

棠梨看著窗外的景色，和各種各樣的建築店鋪，眼底帶著點興趣，看了一會兒，就轉頭對傅則諶開口：「小叔叔，我想吃早餐。」

「我讓人去買？」

棠梨彎眸，拉著傅則諶下車，傅則諶眉心蹙了下，卻還是任由棠梨動作。

兩個人下車，棠梨拉著傅則諶的手腕，走過一個個小攤販，最後停留在一家早餐鋪，棠梨拉著傅則諶在露天的板凳上坐下，點了一堆早餐。

傅則諶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看見似乎泛著油光的桌面，眼底有些嫌棄。

沒多久老闆就端著早餐出來了，包子，麵條，豆漿，油條，煎餅……

棠梨幾乎把常見的早餐都買了一遍，面前的小桌子堆得滿滿的。

傅則諶皺眉，看著棠梨淡淡道：「這麼多，吃的完？」

「其實沒多少的，」棠梨眨眼，拿了一個包子遞給傅則諶：「小叔叔，嘗一下？」

傅則諶猶豫接過，目光落在棠梨身上，棠梨已經拿起另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棠梨吃飯很斯文，小口小口咬著，咀嚼的動作不緊不慢，明明是最平常的早餐，愣是讓棠梨吃出一種高階西餐的感覺。

一個小小的包子，棠梨很快就解決了，緊接著就拿了一根油條沾著豆漿吃。

他如同被感染一般，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包子，小小咬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錯。

「怎麼樣小叔叔，是不是還可以？」

棠梨彎著眼睛，淡淡開口。

傅則諶嗯了一聲，又吃了一小口，「還不錯。」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吃好，回到車上，這一次沒有再停下，他們很快就到了家裡。

剛進到室內，傅則諶就讓棠梨上樓休息：「一會兒量體溫。」

棠梨上樓，剛躺下沒多久，傅則諶就來敲門了。

棠梨坐直身子，看見傅則諶進來。

他身上的黑色西裝已經換了，連裡面的白襯衫也換成了黑色，袖子挽上去，露出冷白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間，還捏著一支溫度計。

棠梨抿唇，抬眸看著傅則諶開口：「小叔叔，我已經好了。」

傅則諶站在窗前，舉著溫度計的手沒動，凌厲的眉梢揚了下，擺明瞭不相信。

「真的！」

棠梨一邊說，一邊伸手抓傅則諶空著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上，頭仰著，溫聲開口：「不信的話，小叔叔你試試？」

傅則諶垂眸，指尖蜷縮了下，如墨般的眸子深了深，他沒動，任由棠梨的動作。

傅則諶的手溫偏低，棠梨握著他的手，頓時一陣微涼的觸感襲來，放在她的額頭上，是無法忽視的感覺，棠梨愣住，腦海里突然出現昨天的一幕。

她好像跑到了傅則諶的懷裡，還扯著他的領帶，在他身上不停亂摸。

棠梨動作僵住，瓷肌上逐漸染上一抹紅，向兩邊散開，連瑩白的耳廓上，也染上了一層粉色。

棠梨抿唇，頭漸漸低了下去。

傅則諶察覺到，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個中緣由，他挑了下眉，眼裡多了幾分興味，哼笑一聲開口：「看來是想起來了。」

棠梨閉眼再睜開，不敢抬頭，低低開口，語氣有些心虛：「抱歉小叔叔，昨天燒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