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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拽了下來。
“快把裙子脫下來,我說過了,這不是你的。”她厲聲說。
“不。”我捂著發痛的胳膊說。
“我叫你脫你就脫!”她臉頰上的青腫還沒消,眼睛裡滿是血絲,看上去像個瘋子。這個瘋子把我按倒在床上,開始強行扒我的裙子。我反抗,一腳踢到她的小肚子上,她痛得叫起來,可手上的勁兒卻沒有小。裙子終於被她扒了下來,連同我短暫的幸福和尊嚴,就這樣被她粗暴地扔在一旁。簡直就不讓人活了,我氣憤得趴在她扔回給我的又舊又髒的校服上嚎陶大哭,用衣服包住頭歇斯底里地扯著嗓子尖叫,但是我的憤怒和痛苦一點也沒有減少。
那兩個人就是這時候闖進來的。“小賤貨,哭喪哭得正好!”那女的長得真醜,嗓音也難聽,像把壞掉的電鋸,嘎吱嘎吱響,我的耳膜彷彿隨時要破裂。而那個男的長得很高很壯,光頭,緊身的黑衣,一臉的殺氣騰騰。
“既然你不肯滾,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說話的還是那個女的,她話音未落,那個光頭男人就衝上來了,他一句話沒有,上前一步就掐住了我媽的脖子,像抖件衣服似的把她摜到牆上。一瞬間,我看到米黃色的舊牆被撞落紛紛的灰,她的頭和牆面接觸的地方,有一小塊凹進去,灰色的水泥裸露出來。
“不要打人!”我尖叫著撲上去,想救我媽。但那個女的一把揪住我的小辮子,
不讓我上前,我的頭皮像被千萬根針同時扎過,又痛又麻;臉皮也繃緊了,像要被撕裂開來。
我拼命忍住眼淚,大喊一聲:“啊!”她被我嚇得手一鬆,我轉身狠命地搡了她一下,拼命往屋外跑,我豁出去了,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我要去叫人來救我媽,不然我媽肯定死定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等我狂奔到街上,拼命大叫了好幾聲後,我才發現自己只穿了內衣!天啦!大庭廣眾之下,天色未晚,我居然只穿著內衣站在大街上!
想明白這一點後,內心的羞恥和恐懼鋪天蓋地而來,令我搖搖欲墜,嗓子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在這時,只見一輛車疾馳過來,在我面前停住,池振宸跳下車,他攔腰抱起我,拉開後車門,把我往裡一塞,命令我:“在裡面待著不許出來!”
我聽到“咔嗒”落鎖的聲音。車應該是被他從外面鎖上了。車子裡稍許暖和,我渾身顫抖地抱住自己,最後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但那個狹小仄逼的空間,依然沒法讓我感到心安。
“殺人啦,放火啦!”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外面好像有很吵的聲音,我稍抬起頭,透過車窗,就看到了我家方向那片天空變成了奇怪的紅色,無數街坊鄰居拎著水桶端著臉盆面色緊張搖搖晃晃地衝往同一個方向。
那是貧窮落後的堂子街,留給我童年記憶的最後一個鏡頭。
之後的很多年,我都會在滾燙的惡夢中醒來,在那個夢裡,我又回到堂子街,回到我衣不蔽體一無所有的童年時代,我用盡全身力氣,喊不出那一聲“救命”,眼前唯有熊熊燃燒的大火,傾刻間就將我無情地吞噬,淹沒。
第2章
那把火,其實是我媽放的。
那天衝進我家的兩個人,女的是池振宸的丈母孃,男的是他丈母孃花兩百塊從大街上僱來的一神經病,他差點要了我媽的命。
見我衝出家門以後,我媽掙脫那個男人,打翻了放在床底下的煤油壺。堂子街常常停電,煤油是家家戶戶必備的東西。那天我媽真是不想活了,要跟他們同歸於盡。池振宸趕到的時候,火已經燒了起來,他只來得及救一個人,於是他救了我媽媽。那個男的自己從窗戶跳出去,滾在泥地裡,也沒事。最慘的是池振宸的丈母孃,全身百分之四十的面積重度燒傷,聽說在醫院裡躺了足足一年有餘。
我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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