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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跳忘川洗淨執念轉世,或是一輩子待在這裡。」
「鬼界到底和人族不同,這裡的日子枯燥充滿血腥,許多鬼這輩子都踏不出鬼界。」
葉挽卿放眼望去,這裡的鬼有長有少,此地弱肉強食,遠比凡塵要殘酷的多。
「為何會執念難消,所謂陰陽兩隔,原本便是兩個世界的人。」
曉君闌停下來,視線落在他身上,扣著他的指尖嗓音溫和,「就像我跟小挽這般……小挽是人,我卻是鬼,我能留得住小挽一時,卻沒辦法留住小挽一輩子。」
「既然這般,我們不如一同跳了忘川池水……這般兩相忘,各自都能解脫。」
鬼界像是一眼能夠望到盡頭,盡頭處便是往生橋,從那裡跳進忘川池水,什麼都能忘了,什麼舊情恩怨……通通融入池水之中。
葉挽卿不過是隨口提議,他的視線還在看著往生橋那邊,每天都有人從那裡跳下去。
他指尖被曉君闌攥著,曉君闌略微使力,看著他笑起來,眼底卻覆蓋著一層冷意。
「你想我陪你跳忘川?小挽,我不可能便宜你,若是你跳下去倒是不錯,到時候我去找你的轉世,無論多少世。」
葉挽卿聽得已經開始頭疼了,這意思是生生世世都要糾纏他,這般到底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他。
「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現在會在這裡待著,你不必一直同我說這些。」
葉挽卿沒忍住說了兩句,眉眼略微擰著,他對上曉君闌的視線,曉君闌視線寒若冰粲,他們兩人一路無言。
在澧都街道上逛了一圈,臨走的時候被撞了一下,是個四五歲大的孩童,他把人扶穩了,回到正殿,手裡多了一張紙鶴。
是那孩子塞到他手裡的。
長老會傳來的信。
葉挽卿看完之後便把紙鶴燒了,他夜晚看著天花上的南梁神女,長老會已經在部署,近來鬼界與人族邊緣結界弱了許多,鬼界似乎蠢蠢欲動。
給他傳信,不過是通知他一聲,按照最壞的打算來看,無論如何,鬼王一定要除掉。
言語之間暗示的非常明顯,葉挽卿已經明白了長老會的意思。
他這般想著,隱約聽到了動靜,慢慢地閉上雙眼。
遠處傳來細微的動靜,有蘭香飄過來,葉挽卿閉眼裝睡,熟悉的氣息到他床榻邊,對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以前這會都睡著了,葉挽卿閉著眼等到人走,肩膀處的薄被掖了掖,他感覺到曉君闌碰了碰他臉頰邊緣。
半晌之後,溫涼乾燥的觸感落在他唇畔邊,然後殿中再次安靜下來。
葉挽卿睜開雙眼,周圍靜悄悄的,他碰碰自己唇邊,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他這幾日特地打聽了訊息,得知如今長老會在施壓,曉君闌整日不見人影,並不把長老會的威脅放在眼裡。
包括長老會派來的幾位使者,都被曉君闌殺了,屍首掛在人族與鬼界的結界邊緣。
曉君闌再回來時,葉挽卿便多問了兩句,把自己抄的佛經整理完,問道:「若是我想見你,要到何處找你。」
「若是你哪天真的想見我,我會出現在你面前。」
言下之意,現在他想找曉君闌都是有事,並不是真的想見他。
葉挽卿眼睫慢慢地抬起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想見你。」
他每日都在殿裡抄書出神,曉君闌又不住在他肚子裡,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如何能這麼斷定。
曉君闌聞言看向他,冷淡的眉眼帶著細微的笑意。
「我怎麼知道?小挽,你若是真想我,我從你眼裡就能看出來,從你的言行舉止都能夠感受到。」
「此事不是隻靠說便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