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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來,揚聲道:“此間無事,慎之便先回去了。諸位且請隨意。”
眾人聞聲看了過來,見沈瀾表情漠然,眼神黯淡,似乎已經認命,也都暗自低嘆一聲,拱手回了沈瀾一禮,都道:“慎之隨意,隨意就是。”
有一兩個略微親近一些的,也只是開解一兩句,便不再多說,放他離去。誰都知道,無論如何開解,心頭的鬱郁散不去,如今艱難的處境也改善不了,倒不如就放任他自己一人,讓他靜靜心。
沈瀾作別,出了包廂,才剛走兩步,卻又有人過來攔。
“沈公子,殿下有請。”
來人沈瀾也熟悉,是跟在齊暄身側叫梁工的近侍,自衛東五年前莫名沉寂之後,便是這人頂上了衛東的位置,然後逐漸取得齊暄的信任,成為齊暄身側得力的近侍之一。
沈瀾不知齊暄此時竟也在這茶樓內,一時竟有一股返回包廂的衝動,他沉了沉氣,這才點頭道:“梁公公,請帶路。”
梁工見沈瀾此刻興致不高,眼珠子轉了幾轉,便也跟著眾人一樣,往沈府的事上猜,他不作聲,只轉了身便在前方帶路。
他在前方引路,沈瀾在後頭跟著,兩人都很是安靜。
在包廂中左轉右拐的,梁工終於領著沈瀾停在了一扇門前,他抬手輕輕敲門,側耳聽得裡頭叫進,便推開門,引著沈瀾進包廂。
齊暄這處的包廂可比沈瀾方才在的包廂好上太多,視線極佳大大敞開的窗臺,梨木雕花的桌椅,出自景德的瓷器,大家名士的筆畫,清淡宜人的薰香,無不顯示著這包廂的精心佈置。
齊暄坐在桌子邊,穆諳棋和張霆站在窗臺側,還不時地低聲交談。
他們轉過頭來,見了沈瀾,不論心底想法如何,面上平靜沖淡地衝著他微微一頜首,算是見禮了。
沈瀾只在初初進來時餘光瞥了整個包廂,進來後便收斂了視線,只恭敬地走到齊暄不遠處,躬身作揖見禮。
“沈瀾拜見殿下,殿下千歲。”
齊暄略一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來,衝著沈瀾一抬手,道:“此時不在宮中,你又是我伴讀,不用如此多禮。”
沈瀾站起身,垂眸道:“禮不可廢。”
沈瀾恪守君臣之禮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齊暄拿沈瀾沒有辦法,只得隨他去。
他猶豫了一陣,見沈瀾沒有說話的意思,看了看窗邊站著的那兩個,只得開口。
“你今日不是去尋許師了麼,怎的也過這邊來了?”
沈瀾終日埋首書籍,更鐘愛雜學,這些日子竹殿不曾開課,照慣例沈瀾該是到許師那邊才是,怎地就出來了?
沈瀾恭謹回話:“許師今日有客至,我不便久留,路上正巧遇上熟人,承他們盛情,便上來了。”
他們口中的許師,便是原工部尚書今竹殿授師許澤成。因沈瀾更鐘愛雜學,頗得這位授師喜愛,兩人關係很是親近,便連沈瀾的字都是他取的。
沈瀾說了這麼一句,便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齊暄坐在那兒,心中無奈,但也無可奈何。
沈瀾向來就是這樣的,若齊暄問話,他也規規矩矩地答了,但要他開口問一句,卻是難得很。
明明沈瀾在他身邊伴讀多年,卻一直以來君君臣臣的,總不比諳棋和張霆那樣親近,他想要拉近兩人間的距離,但不知為何,就是不能如願,有時候,他都要懷疑,沈瀾是不是故意的。但他翻來覆去檢視了許久,他身邊就沒有幾個人是親近些的。
萬般無奈之下,他也就只能信了,這沈瀾其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想親近的人總親近不來,他其實也想發火,但每每見了沈瀾那一張平靜無波的臉,便總是莫名地軟和了下來。最後,他也就只能怪到沈府上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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