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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陶蘅再次朝他伸出手,「能不能把手機借我?」
季牧橋轉身,從辦公桌上拿起手機解鎖,遞給他,「你最好快一點,我怕他過一會兒會闖進來。」
陶蘅沒反駁,他知道,秦文遠做得出。
所以他很快地輸入一串號碼打過去,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來,「喂,哪位?」
「是我,」陶蘅言簡意賅,「我被秦文遠軟禁了,你代我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
那頭律師只聽到了前半句,驚訝道:「什麼?軟禁?要不要幫你報警?」
「不用,沒有用的,」陶蘅說,「你幫我辦好這一件事就行了,這個婚我一定要離。」
「可是如果沒有確鑿證明感情破裂的證據,法院是不會判離的,況且,」律師聲音變得小心翼翼,「以他的手段,即使你們成功離婚了,他如果不放你走,你真的走得了嗎?」
陶蘅沒說話,律師繼續道:「你真覺得你能用法律手段為自己爭取到自由?」
陶蘅喉結飛快地滑動了一下,那是人在緊張和恐懼時下意識的舉動,他知道律師說得對,他沒辦法從秦文遠手裡獲得自由,如果秦文遠打定主意不放手,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也許還會惹怒秦文遠。
可是不這麼做還能怎麼辦?
難道真要一直困在他身邊,看著他一個個地把別人帶上床,看著那些人一個個地跑到他面前來耀武揚威?
這樣的日子他真的不想過了。
第12章 焦慮症
陶蘅最後還是沒有讓律師幫他起訴,「算了,我再好好想想吧,先這樣,有事我會再想辦法聯絡你。」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把手機還給季牧橋,季牧橋問他:「怎麼又不離了?」
他眨了眨眼睛,問季牧橋:「你說,怎麼樣才能在不惹怒秦文遠的情況下跟他離婚?」
「你問我?」季牧橋指指自己,「我問誰?」
「我很誠懇地請教你,」陶蘅說道,「你不是想讓我離開他嗎,那你就教教我。」
季牧橋搖頭,「我教不了你,你不想惹怒他,我也不想。還看病嗎?」
陶蘅沮喪道:「我沒病,看什麼啊。」
「那就隨便聊聊吧。」
之後的二十分鐘裡,陶蘅把季牧橋當成了傾訴物件,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秦文遠怎麼怎麼渣,自己怎麼怎麼苦惱,說到最後連季牧橋都開始同情他,和他一起痛罵秦文遠渣男,季牧橋甚至感慨:「慶幸陶卓沒看到這樣的秦文遠。」
陶蘅沒心情管陶卓怎麼樣,傾訴完他伸了個懶腰,說:「真舒坦啊。」
季牧橋這時卻沉默了,然後突然問他:「你最近睡眠怎麼樣?」
陶蘅想了想,說:「一般。」
季牧橋從桌上拿了個本子,又從胸前口袋裡拔出一支筆來,準備記錄,「具體情況說說。」
陶蘅說:「上半夜很難睡著,睡著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會醒,偶爾……整晚失眠。」
「只是偶爾?」
陶蘅垂下眼眸,「……經常。」
「沒有整晚睡著的時候嗎?」
「有。」
「什麼時候?」
「喝了酒,或者……或者做ai後。」
季牧橋低頭在本子上寫了一會兒,又問他:「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陶蘅扭頭看著落地窗上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說:「半年了。」
「吃過藥嗎?」
「沒有。」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陶蘅頓了頓,「可能是我不想讓秦文遠知道吧,他看我看得很緊,如果讓他知道我失眠,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