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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林回來了,卻一直沒跟自己聯絡……兩人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憂慮。
楊明華泰然自若地坐在了那張紫川雲畫像下面的專為總長準備的椅子,臉上含笑,彷彿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會場響起一陣不安的騷動,高階軍官們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楊明華,腦子裡轉著同一個想法:「他瘋了嗎?」
紫川秀小聲對斯特林說:「他在為自己造反造聲勢!」
「對!」斯特林說:「同時還想看看高階軍官中有沒有人敢反對他!」
此時會場的中門大開,紫川參星總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會場一時籠罩在一陣令人難堪的寂靜中,軍官們看看紫川參星對這一公然挑釁侮辱,氣得渾身發抖;再看看楊明華泰然自若,絲毫沒有起身讓位的打算……這種難堪的寂靜彷彿會無限制地持續下去。
紫川參星一跺腳,轉身出了會議廳的大門。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暗中鬆了口氣,慶幸沒有當場發生衝突,慶幸和平的假象可以維持,也慶幸自己不必馬上被迫做出選擇……
斯特林的手捏得「格格」作響: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他實在不能忍受總長受到這般侮辱,立即就要衝上去與楊明華拼個同歸於盡。一雙堅定的手及時地壓在他肩膀上,紫川秀沉穩的聲音在他耳朵邊響起:「留得此身,將以待有為!」
楊明華開始發言:「各位同事,現在開始今年的全體會議。」他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宣佈會議開始。
「總統領閣下,對不起,但是您可能是坐錯了位子……」
參加會議的軍官們都被嚇了一跳,哪位好漢這麼夠膽說出了藏在他們心底卻不敢說出口的話?大家扭過頭去看聲音的來源,一個稚氣未脫的年輕旗本站起來,很羞澀地說。紫川秀和斯特林都一驚:他是德雷的兒子德科。
「哦!」楊明華揚了一下眉頭,不動聲色說:「這位同事很面生啊,說我坐錯了位子?」
德科第一次在這麼大的場面上發言,指責的又是如此位高權重的人物,他侷促不安得幾乎有點結結巴巴地說:「下官是——是黑旗軍旗本德科,請總統領大人不必介意,下官無——無惡意的,大人可——可能是無意中坐錯的,不過,下官的看法是,大人剛才是應該起來給總長大人讓位的,畢竟制度上……」
他的父親德雷馬上站起來罵他:「阿科,你瘋了嗎?胡說些什麼啊!還不快給總統領大人謝罪坐下!」
「好了,德科旗本,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請不要幹擾會議的進行啊,這是很嚴肅的場合啊!」說著,楊明華對帝林使個眼色,意義是明確的、可怕的。
「是!下官失禮了,向大人謝罪。」德科面紅耳赤地道歉,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道歉的理由何在,「下官……」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一柄細長的利劍閃電般刺入他年輕的溫暖而寬厚的胸膛,又閃電般收回,帶出一蓬血花。他呆呆地看著自己胸口上漸漸擴大的血跡,再看著在他面前慢條斯理地拭擦著劍上血跡的帝林,不敢相信地睜大了雙眼,就這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睜大的眼睛依舊充滿了稚氣和憧憬……
他的父親德雷副統領怒吼一聲,撲向帝林拼命,背後卻受了重重一掌,立即鮮血狂噴,「啪」的一聲摔到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不知何時,雷迅已經不知不覺中潛到他身旁,用「風雷神功」給予了他致命的一擊。
驚變驟發,全場大嘩!軍官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麼肅穆的場合,楊明華一夥居然敢公然行兇,殺害德氏父子兩名家族的高階軍官!
幾個來自黑旗軍的軍官已經憤然起立了,「劈哩啪啦!」一聲爆雷似的巨響在會議廳內響起,震得人人耳膜發痛,腦袋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