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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會的，不會的!你閉嘴!&rdo;江承驚怒得幾乎喪失了理智，野獸般咆哮著吼道。

&ldo;……真是對不起了。繼良。&rdo;

江承坐在軍區病院的走道里。

他已經維持那個姿勢起碼四個小時了，就像病區樹立的大理石雕塑一樣，如果算上他在外面佈置調動任務的時間，他已經在醫院裡待了整整六小時。

手術室大門緊閉，走廊裡空無一人，但只要轉過這一個拐角，就會發現四周到處是神色冷冽計程車兵，像夏天悶熱的氣流一樣充斥著整個病區，壓得人沉沉地喘不過氣來。

杜寒扯了橡膠手套從急診室出來，想了想，走過去推了他一下：&ldo;哎?睡著了?&rdo;

江承反應不過來似的茫然了一瞬，倏然抬起頭，慌忙去看旁邊的病房：&ldo;什麼?結束了?人呢?……&rdo;

&ldo;哎哎哎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等病理結果呢，出來歇一下。&rdo;杜寒在他旁邊坐下來。

&ldo;你還出來歇?&rdo;江承瞪他。

&ldo;我?&rdo;杜寒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旁邊這位既是個醫學盲又是個不講道理的，連忙找補道，&ldo;不是!不是!您那位好著呢!哎呀，一開始送進來那陣仗，把我給嚇的，沒什麼大事，連骨頭都沒蹭到，就把肌肉和軟組織補了補，胸口上的血壓根不是他的!&rdo;

&ldo;哦……&rdo;江承將信將疑地看看他，杜寒歇了口氣要走，江承叫住他：&ldo;哎!你少蒙我，沒什麼事你做四五個小時?你在戰場上這麼搞，傷員不得死絕了?&rdo;

杜寒轉過身，看了看他：&ldo;不是……這外傷真的還好，保證你預後啥事沒有。就是麻醉師上麻醉的時候，監測了一下腦部情況，怎麼說呢……我有點不放心，不確定是常見的腦震盪，看著也沒骨折，戰地全科做久了專業的跟不上，我現在幫你去找個腦外的專家……等收拾完了立刻掃個ct和核磁看看。&rdo;

&ldo;什麼?很嚴重嗎?他倒是……他確實一直有在說頭疼……什麼的。&rdo;江承騰一下站了起來。

&ldo;你也別太擔心，他那樣有輕微腦震盪正常的，我就是謹慎點。&rdo;杜寒看著他後退了兩步，&ldo;精神狀態影響生理的情況臨床並不鮮見，他一直以來心境壓抑太過，如果沒有病理問題的話，到時候我讓他們開點穀氨酸、&gaa;-氨酪酸之類的……你多關照一下他心理狀態。&rdo;

當江承得到允許進入病房的時候，顧聲正十分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他看起來極為沉靜而且安詳，好像夏日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都不得不帶上了溫和的涼意。

江承在他身邊坐下來，輕輕握了握他的微涼的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緩緩抬起來放到唇邊，幾不可察地摩挲了一下。

&ldo;我……可能只能陪你一陣子了，顧聲。&rdo;江承臉頰上的胡茬蹭過他蒼白漂亮的手背，幻覺般的激起了一陣戰慄，&ldo;我剛剛和人聯絡了南匪，準備共同抗日。&rdo;

他將顧聲的手放到臉上，低下頭，輕輕在裡面吸了一下鼻子。

&ldo;我愛你。&rdo;

&ldo;你就是我的理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