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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個人看了看，不是達雷爾那本。然後他把書扔了回去，重新疊好袋口，一言不發地遞迴我手裡。

我感覺自己又能呼吸了。

黑衣教徒用手電筒做了個手勢，我跟著他又爬了一小段樓梯，然後右轉進入一條狹窄的走廊。他推開一扇門，我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並不比我們下午見面的那間更大，但四周沒有懸掛紗簾。一盞煤油燈放在木架上，旁邊還有一個瓷杯、幾個木碗、幾本書和一尊佛陀的小銅像。迦梨的化身為什麼要把佛像放在身邊，真是奇怪。

達斯盤腿蜷縮著坐在地板上，身旁是一張矮桌。他正在研讀一本小書，聽見我走進房間，他抬起頭來。現在的光線比下午明亮一些，他遭受的折磨也更加一覽無餘。

&ldo;啊，盧察克先生。&rdo;

&ldo;達斯先生。&rdo;

&ldo;你能夠回來，真是太好心了。&rdo;

我打量著小房間。房間對面有扇敞開的門，通往一片黑暗。不知從哪裡飄來焚香的氣味，刺耳的西塔琴聲若隱若現。

&ldo;這就是你帶來的書嗎?&rdo;達斯舉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笨拙地指了指。

&ldo;是的。&rdo;我屈膝把袋子放在矮桌上。一份祭禮。油燈發出輕微的刺刺聲，黃綠色的火苗在詩人剝落腐爛的右臉上投下一圈圈光暈，他的頭皮上有很深的裂縫，裡面隱隱露出白色，與周圍的深色面板形成鮮明對比。黏液堵塞了達斯撕裂的鼻孔，沉重的呼吸比油燈燃燒的刺刺聲還要響亮。

&ldo;唉!&rdo;達斯嘆了口氣，近乎虔誠地撫摸著皺巴巴的紙袋，&ldo;曼尼書店。是的，我曾經跟他很熟，盧察克先生。戰爭期間我有一次連房租都交不出來，於是我就把自己收藏的一批愛情詩集賣給了曼尼。他把那些書單獨儲存起來，直到幾年後我有錢去贖。&rdo;達斯抬起濕潤的大眼睛望著我，我再次被他眼神中蘊含的對痛苦的瞭然深深折服。&ldo;你把埃德溫&iddot;阿林頓&iddot;羅賓遜帶來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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