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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川摸了摸口袋,沒帶煙,又把手插回口袋裡。
「嗯。」
「你不是學的還行嗎?我要求也不高,上個本科就行。」許翊伯說。
許川低低地笑了一下:
「我嗎?那你安心吧,我閉著眼睛也能上個本科。」
「……」許翊伯說,「都是一家人,既然你有這個能力,幫幫你弟弟又怎麼了。」
他理所當然得好像這就是吃飯喝水一樣輕鬆的事情。
「……」
「這些年,我在生活費這方面也沒虧待過你。」許翊伯說。
放出殺手鐧了。
開始拿生活費說事兒。
「給他補習,可以,叫他帶十萬塊錢自己來找我。地址你應該還記得吧?你家,我一步都不會踏進去。」
許川不想再跟他扯皮,扔下這句話就結束通話電話。
他很討厭和許翊伯說話,無論是微信聊天還是打電話,從小就不喜歡。
許翊伯總會擺出一副極度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姿態。
嘴上說著父子,實際上比上司對下屬還不如。
他們一點兒都不親近。
不止是許翊伯不喜歡許川,許川也同樣不喜歡他。
他剛收起手機,一抬眼皮就看到站在不遠處剛好走出來的翟清俊,後者沖他揚了揚頭,示意他過來一起走。
路上翟清俊沒忍住問:
「是家裡出事了嗎?」
「沒出事。」許川低著頭走,聲音聽著悶悶的,「也沒家。」
田慧靜和許翊伯各自有各自的家庭,有伴侶,有孩子。
許川早就接受了自己不被愛的事實,但每次被這樣直接的打擊之後,他還是會短暫地陷入失落。
明明他也沒做錯什麼,但他就是……什麼都得不到。
呼吸突然受阻,許川感覺自己整顆頭都被包裹了起來,很快從近在咫尺卻又隔著厚重布料的位置聽到翟清俊的聲音:「別難過。」
他抬手抓了一把,這才意識到裹在自己腦袋上的是翟清俊的羽絨服。
他趕緊掙紮起來,把衣服扯下來塞給翟清俊:「不冷啊?上。」
翟清俊笑嘻嘻地,一邊穿一邊說:「看你這不高興的樣兒,走,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咱倆回家玩過家家去,我當爸爸你當媽媽。」
許川被氣笑了,瞪他一眼:「你有病。」
「玩不玩玩不玩?」
「玩個頭啊。」
許川照著他屁股踢了一腳。
地上還有沒化開的積雪,他一抬腳,翟清俊大腦第一反應不是躲,是趕緊把他扶住。
許川這個腿不靈光,走哪摔哪的毛病在他大腦裡已經根深蒂固了。
卻沒想到他這麼一扶,許川原本還站得挺穩當,一下子被加了個力,腳底一滑,連帶著兩個人一起摔倒。
「我操!」
隔著羽絨服和積雪,兩個裹著厚厚羽絨服的人疊羅漢一樣的躺在路燈下的雪地上。
不太明亮的昏黃路燈,照的許川一睜眼有種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翟清俊剛要笑,許川急著起身一手壓在他胸口,給他壓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許川趕緊鬆開手。
「謀殺啊你。」
翟清俊揉了揉胸口,手掌和羽絨服摩擦,發出些細微的聲響。
許川現在半個人還壓在他身上呢,雪地濕滑,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爬起來。
他急得臉都紅了,又聽翟清俊悠閒地說:「別說,這躺著還怪舒服的。」
「……」
許川一著急,突然找到發力點了,借力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剛拍了拍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