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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這條路難得空曠,沒有那麼多的車輛,也沒有那麼多的人流,三三兩兩幾個人在悠閒遛彎。
午後剛下過小雨,空氣裡充斥著淡淡的花香和一點塵土的味道。
兩人並肩而行,步調不疾不徐。氤氳的燈光斑駁地落在肩頭,拉出平滑流暢的線條。
夜風湧動,男人的風衣衣擺不經意地擦過女人的白裙。裙擺上點綴一圈粉色小花,恰如程新餘臉頰的顏色,粉嫩動人。
靳恩亭側頭看她,眼裡是滿溢而出的柔情,他自己竟分毫不察。
春夜的路越走越長,漫無止境。
程新餘平心靜氣,心中有新芽破土的期待。
「春夜知道,你在陷進去。」【注1】
——
晚上自然是在程新餘家留宿。
靳恩亭輕車熟路的從鞋架上取了自己的拖鞋套上。
程新餘剛放好包,就被人從身後抱住。男人低下頭,灼熱的吐息縈繞在頸項耳垂之間,燙著她的面板。
說出的話更是撓人心神,「程新餘,我想你了。」
程新餘心想靳恩亭真是一個合格的泡友。哪怕違心,他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表達。
半個月沒見,濃烈的情愫排山倒海,席捲而來。不知是小別的緣故,還是從心底衍生而出的危險訊號在作祟,像是有什麼東西勾著他們,兩人都有些心癢難耐。
程新餘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在他懷中轉身,雙手搭上他脖子,主動去親他微涼的嘴唇。
她用自己的行動來回應他。
底層社畜日復一日,瑣碎單調的生活,程新餘早已被磨的心如止水,可以說是麻木。她需要這份難得的溫暖和刺激。即使她很清楚它並不長久。
她現在就是在高空走鋼絲,自知十分危險。在失足掉落,粉身碎骨之前,她必須竭盡所能抓住這一切。
——
窗戶沒拉嚴實,有夜風順著這點縫隙溜進室內,敞起半邊窗簾。斑斕的燈火穿過廣玉蘭茂密的枝葉偷偷飄進來,照到床邊就暗了,在地板上拓出條條塊塊模糊分割的光影。
程新餘赤腳踩上這點光影,睡裙裙擺寬大,裙底陰影晃動。
靳恩亭從浴室出來,見狀趕緊走上前,拿毛毯裹住她,把她抱回床上,眯起眼睛審視她,「還有力氣?」
程新餘:「……」
她小聲嘟囔道:「我想喝水。」
聲音又細又軟,帶著顯而易見的依賴,又像是在跟他撒嬌。
就是這種不自知的撒嬌才最致命。靳恩亭覺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受不了。
床頭櫃上擺著的那隻水壺空蕩蕩的。他從客廳倒了杯溫水給她。
她一口氣喝完,這才覺得舒坦。
靳恩亭抬眸問她:「還喝嗎?」
程新餘晃著腦袋,「夠了。」
她把玻璃杯放回床頭櫃。男人就站在床邊看她,眼神明眛未定。
無邊無際的靜謐充盈四周,撲了兩人一身。
相對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們能聊的太有限了。幾次下來早已形成了某種默契,與其尬聊,不如不說。
「滋滋滋滋……」
忽然熟悉的提示音煽動起涼薄的空氣,撞破了這份長久的寂靜。
手機被甩到地上,就壓在靳恩亭的襯衫下面,螢幕亮著,一點白光洩出來。
「靳恩亭,幫我拿一下手機。」她現在很「虛弱」,可以心安理得使喚資本家,白天根本沒這樣的機會。
靳恩亭撈起自己的襯衫,搭在椅背上。轉手撿起程新餘的手機,遞給她。
手機進來了一條簡訊,來自一個陌生的同城號碼。她快速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