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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新餘:「……」
他輕易就戳破了她的謊言。
程新餘手中的匕首瞬間化作細沙,無力地從指縫間溜走了。
她整個人顯而易見的變得侷促起來,雙腿不自覺併攏,漫無意識地絞著手指。
靳恩亭算是看出來了。這姑娘慫得要死,做了壞事,只想裝死。
他找她來可不是為了嚇她的。
他認為兩人有必要開誠布公,好好談一談。所以他才組了今晚的飯局。
「那晚……」他斟酌著開口。
不等他說完,程新餘立馬打斷他:「小靳總,那晚是個意外。」
對她來說那就是一場意外。她被失戀的壞情緒沖昏了頭腦,又有酒精壯膽,衝動之下才做出那樣的荒唐事。倘若那天她理智線上,她絕對不敢招惹靳恩亭這尊大佛。
「意外?」話在舌尖滾了兩下,他的聲線徒然冷下去一截,「你這麼認為?」
面對他凌冽的眼神,程新餘不怕死的點點頭,還加重語氣,「就是意外。」
男人轉了轉手中的茶杯,低頭輕呡一口,話說得十分不客氣,「我以為一般只有不負責任的人才會將一切歸因於意外。我可不認這個意外。」
程新餘:「……」
好傢夥,他乾脆報她身份證得了!
這分明是在點她嘛!
程新餘垂著腦袋,手指無措地絞在一起,心亂如麻,「那晚我喝醉了。」
「是麼?」靳恩亭挑了挑眉,一臉不悅,「我記得有人跟我保證過她喝不醉的,難道是我記錯了?」
程新餘:「……」
他語氣嚴肅,近乎逼問:「程新餘,你自己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程新餘:「……」
程新餘性子軟,不善與人爭辯,對峙非她所長。何況對方還是靳恩亭。
她終是敗下陣來,眉頭緊鎖,手忙腳亂道歉:「對不起小靳總,那晚是我不對,我不該招惹您的。我從未肖想過您。您放心,我絕對不會以此來要求您對我負責的。那晚的事兒,我保證守口如瓶,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都是成年人了,喝了點酒,做出了點出格的事情,咱們都要拿得起,放得下。您千萬別跟我計較,把那件事給忘了吧!」
程新餘真是佩服自己。這麼一大段話,她一口氣說完,居然無比連貫,中間都不帶停頓的。
要知道她之前公務員面試,面對那群考官,她可是牙齒打架,話說得磕磕絆絆的。
靳恩亭分明比那群考官恐怖多了。
拿得起,放得下?
把那晚的事兒給忘了?
靳恩亭都要被氣笑了。她倒是說得輕巧!
他的臉黑得徹底,眼神凌厲非常。
他稜角分明的臉偏了偏,看向窗外,路燈昏黃的光線搖搖晃晃,千絲萬縷,燈下夜雨翻湧。
靳恩亭不免想起在程新餘家醒來的那個清晨。
也是這樣的雨天。細雨鋪天蓋地,鋪成一張綿密混沌的網。廣玉蘭寬厚的葉片上掛了一層薄薄的水,悄無聲息地滑過清晰的脈絡,一滴滴往下掉,濕溻溻輕響。
始作俑者已經逃了,在他醒來之前。
他的生物鐘一向準時。那天卻失效了。他在八點鐘才甦醒。
地板上四處散落的衣物,昭示著昨晚在這間屋子裡的瘋狂行徑。
靳恩亭撈起自己的襯衫和西褲穿上。踩著拖鞋去了陽臺。
陽臺上橫著兩隻大紙箱,霸佔了空間。他險些被它們絆倒。
箱子沒用膠帶封上,箱口赤喇喇地開在那裡。他低頭一看,發現箱子裡裝的全是考公的試卷和複習書。
他想起程新餘昨晚在餐桌上的話。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