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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吳知縣胯下的健馬揚蹄欲奔,重新落回馬背的周世榮霍然出手,挽住了吳知縣的韁繩。
周世榮出手之際,吳知縣胯下駿馬已然騰空,周世榮嫩如白玉的大手伸來,騰空的駿馬竟是掙不脫分毫,穩穩被按回在地。
如此神力,立時震駭全場,吳知縣臉上更是沒了人色。
「火勢連天,便是救下來,也不過是殘山剩水,不如燒光了乾淨!」
周世榮話音冷峻,寒如刀鋒,「馬兆,去,將方圓五里以內的螻蟻,給我清理乾淨!」
「嘶!」
吳知縣倒抽一口涼氣。
他心道,「雖然遠處的烈火四周,能見著無數人影穿梭,怎見得就是在搶奪周家財務,許是在救火也說不準,怎能一言既殺?這可是本縣的轄區呀!」
周世榮冷冷瞥了吳知縣一眼,「我家遭此大劫,這幫人不能救急救難,其罪已大,莫非還不該殺?」說話之間,眉眼間殺意盎然,哪裡還有半點先前的溫潤如玉。
吳知縣心下飛快盤算,「周道乾今非昔比,早已貴為凌霄閣四大堂主之一,身份尊貴非凡。周世榮面如君子,實則驕矜,我便是阻攔,說不得對方也得執意之,未必救得下人不說,徒然惡了周道乾,這筆帳怎麼也不划算。」
計較已定,吳知縣森然道,「自然該殺!趙捕頭,帶著你的人馬,配合馬先生,合圍過去,方圓五里以內,片甲不留!」
霎時,馬蹄轟然,長刀出鞘,十數人結成的騎隊,竟有千軍萬馬的氣勢,奔突向前。
騎隊方去,吳知縣猛地想起一事,皺眉道,「世兄,如此大火,恐非意外,尊伯父一家恐怕……」
他做老了地方官,經歷過的滅門慘案,不下雙掌之數,周家如此門庭,一朝化作灰燼,又怎可能只是失火所致。
有道是殺人放火,殺人可是在放火前。
周世榮面無表情道,「生死有命,禍福在天,我伯父年過五旬,不算夭壽,半身鐘鳴鼎食,尊榮非常,享旁人之未享,如今逝去,有何可惜?至於我那堂弟,文不成武不就,紈絝浪子,活著也不過是米蟲一條,不能為家族舔光增彩,反倒屢次要家族替他擦屁股,此種敗類,死了倒乾淨!」
吳知縣滿面愕然,他便是打破腦子,也想不到周世榮會道出這般冷酷無情的話來,一時間呆愣住了。
「可恨可恨,膽大包天!」
周世榮輕拍著馬鞍喃喃出聲,說話之際,俊臉已然扭曲。
吳知縣心中納罕至極,心道,「你既然不心疼你那死鬼伯父一家,緣何又氣憤成這樣。」
正疑惑間,卻又聽周世榮咬牙切齒道,「廣安境內,我周家的一條狗,都合當貴比王侯。而今,有人敢沖我周家撂爪子,不管是誰,就等著嘗盡世間萬苦吧!」
吳知縣啞口無言。
西邊馳道上,一個青衣漢子飛馳而來,奔行極速,帶著滾滾煙塵,轉瞬就到了眼前,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哭訴道,「公子,您可算回來了,老爺……少爺……他們……啊嗚嗚……」
吳知縣正擔心這滅門慘案成了無頭案,眼前有周家家丁逃來,至少得收穫些蛛絲馬跡,心頭大喜,翻身滾下馬來,疾步上前,一把扯起青衣漢子,急聲道,「快說兇手是誰,當時的情況到底怎樣?」
「兇手是我!」
轟!青衣漢子暴起發難,猛地揮掌,一掌擊在吳知縣頭頂,但聽咔嚓一聲,顱骨塌陷,鮮血狂飆,吳知縣哼也沒哼一聲,倒地立斃。
不消說,這青衣漢子自是許易無疑。
原來,許易從周老太爺書房盜得兩枚赤金錢餅,縱火之後,正要遁走,便有如雷蹄聲,傳入耳來。
他就近攀上一株古木,登高送目,立時便瞧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