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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易卻沒有動靜兒,歪倒在地,睡了過去。
他太累了,哪怕有回元丹的補充,他的精神已經疲乏到了極點。
以他強悍的靈魂力,哪怕整月不眠不休,未必是什麼難事。
然而,這十三日,他除了次,每次打坐一炷香功夫,以及間或給秋娃補充營養外,所有的時間都在鍛鍊,而這鍛鍊除了要耗費體力外,感知力更是一刻不停地對外釋放。
如此高強度的消耗,便是鐵人也得融化了,許易卻硬生生撐了下來。
許易這一睡,便是整整兩天兩夜,第十六日子時,方才醒了過來,服下一顆闢穀丹,打坐調息片刻,這才起身朝那堆三陰木碎片行去。
調出聚火,這次,許易竟將所有的三陰木碎片,盡數投注爐中,加輔料,聚合,熄火,注血……
五百餘次錘鍊後,咔嚓一聲,長有數尺的鐵片,鍛成數截。
經過千百次試驗,許易憑著驚人的毅力,和強大的感知力,終於能熟練鍛造小型下下品血器。
但距離整理聚合鍛鍊,還有相當的距離。
雖然,鍛鍊小器和大器,雖無本質上的區別,都是講究掌握五行平衡,但大器的工作量,較之小器,多了百十倍,難度自然成倍增加。
鍛鍊,破碎,分解,再鍛鍊,再破碎,再分解……
第二十八日傍晚,許易雙目死死盯在封閉的煉爐上。
煉爐中,光華大作,時而泛紅,時而呈黑,詭異的光芒,倒映得整個煉房,陰影重重,鬼氣森森。
忽地,一聲炸響,爐蓋朝天飛去,一根通體黝黑的鐵棍,從爐中飛了出來,被等候多時的許易一把抓在手中。
鐵棍三尺長短,面目普通到了極點,原來妖艷的深紅色,也因為許易反覆灌血,化作了濃黑。
最離譜的是,這根鐵棍竟然還不是規則的圓柱體,單看外貌,就是一根從樹上折斷的還算直的樹枝,細微處,凸凸凹凹極多。
許易抓住這根鐵棍卻無絲毫的氣餒和沮喪,反倒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滿足,比得到鐵精還要濃烈的滿足。
但因這根鐵棍是他歷經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寶貝,得之彌艱,愛之彌深。
當然,許易所愛者,一定有可愛之處。
若是得了一堆廢料,這傢伙保管不會想什麼得之彌艱,愛之秘深。
這件鐵棍外貌雖然極不入眼,乃是許易偷工減料的結果,為了節約時間,許易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操控五行平衡上,既沒勾勒筋絡,亦沒想過塑形。
他認為,這些可以以後再辦,當務之急,是得器,不管什麼模樣,只要得器,合用。
便是如此,他也是重複試驗了上百遍,才得了這麼一根貌似木棍的鐵棒。
一月光陰,由煉器雜役,而至鍛出血器之大師,倘此訊息,為鍊金堂諸多大能所得。
得到的迴響,絕不是驚才絕艷,而是「誰他媽這麼無聊,編謊話都不知道先在腦子裡過過的」的群嘲。
是的,沒有人會相信如此荒誕的故事。
但現實的結果,卻真切地發生了。
造成這天方夜譚般神話誕生的原因,無外乎有三。
此三者,正是許易下定決心要試練血器的三大依仗:鐵精的分解能力,精妙的感知力,超越常人的體力。
細說來,血器之難,非難在五行平衡之掌握,歸根結底,還在於器材之珍,浪費不起。
試想,若是能無限制使用器材試練,鍊金堂當是大師滿滿。
宋長老此輩,何以成為大師,一言蔽之,高妙的技巧,讓其有了極高的煉器成功率。
而這追求成功率的背後,還是損失不起的煉器原材。
然,這一點,許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