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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又不大可能,如果龍淵真能認出他來,絕不敢大逆不道地招他進去給自己當助理,尾巴是不不想要了?!
思來想去,那柱香已經燒下去一小截兒了,孔宣提筆落墨,想那麼多幹嘛,先斃掉一個比自己更手殘的再說。
他左邊那位大概是要涼,毛筆都不會拿,提拖把似的,墨汁啪嗒啪嗒滴在宣紙上,像悲傷的眼淚。右邊這位在畫簡筆畫,看不出來是胡蘿蔔還是兔子。
孔宣稍微放心了些,雖然他也不大懂畫畫,勝在活得長,那麼多年閒來無事守在朝暮峰上,也胡亂畫過幾筆,審美正常的考官指定不會認為他的畫會輸給旁邊這倆人,不過不好說,招助理面試國畫,這本身就不是正常套路。
孔宣勾著花青、藤黃和一點點墨,調出濃淡不一的蒼青色,在紙上筆走龍蛇地畫出一條巨龍。
時間有限,他沒工夫勾鱗描須地塗繪那些細節,只一抹蛟龍出海的磅礴身姿。
所幸水墨畫講究意境,青龍盤桓蜿蜒,勾爪昂首,少了幾分傳說中的兇惡之相,儘是雄霸天下的帝王氣魄。
孔宣落款收筆,宣紙上留下一行清雅雋秀的行楷:「九天之下可安否,四海之內願歸否」。
最後一縷煙散開,線香燃盡,大家都吐出一口氣。
龍淵抱臂站在顯示屏前盯著考場內的同步畫面,眉心舒展,盈出笑意,對旁邊人道,「去把那張青龍申請個全品類註冊商標,然後找最好的工匠裱起來。」
「你是看上畫了,還是看上人了?」侯遇周勾著他肩膀啃蘋果,「嘖嘖,挑來挑去還不是這一卦的!他要是送給我去拍古裝仙俠,保準一部就火!」
「誒你要不要問問人家,勞資平等,雙向選擇,大家都有機會。給你當助理能掙幾個錢?真以為別人舔你的顏就能活?」
「九天之下可安否?四海之內願歸否?」題字纖秀,龍淵待考官們核審答卷的時候才看清這兩句的內容,蹙眉思索。
他從高中開始在國外留學,直到一年多前讀完ba和ll才回國,母語講真不太好,平時插科打屁很少動嘴就是怕吃虧,尤其是這種雲對雨,雪對風,落月對長空……
「沒明白?」侯遇周用他那點寫情書磨鍊出來的二五眼文學素養自信解釋道,「否,不是說你不行,而是問你究竟行不行!」
問我行不行?龍淵眉心緊了緊,小腹一熱。
侯遇周接著白話,「九天之下,簡稱天下,可安否,就是問你,這天下你搞得定嗎?四海之內,也跟天下差不多意思,願歸否,就是說,地球人都願意跟著你幹嗎?」
「嗯……這小模樣看著也就剛大學畢業唄,倒是挺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要是用肯定句,那狗腿效果大概更好……」
龍淵還算認真地聽他鬼扯,畢竟這兩句詩措辭不算晦澀難懂,似乎小侯爺解讀的還有那麼點兒意思。
他的視線落在畫面裡孔宣的側顏,胸中湧起難以名狀的感慨,我也只是剛剛畢業回來接手家裡的一部分生意,他就對我抱有如此厚望麼?還問我行不行?
作為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
☆、005
第一輪被淘汰的是那個畫蘿蔔的,也就是候場期間酷一臉的那位。
勞伯惋惜到捶心,畢竟那人跆拳道黑帶業餘散打冠軍武協會員一堆四肢發達的履歷,應該是這些人裡最能打的,輕鬆被一幅水墨簡筆畫給幹翻了,英雄扼腕。
第二輪考試終於和工作能力沾點邊兒了,主考官告知四位考生,等會兒會發他們每人一本書,速讀十五分鐘後回答問題,錯得最多的那個出局。
孔宣心道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人類有一門學科叫做心理學,透過受試者畫畫能判斷出個人的性格傾向,從而排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