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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叫什麼名字？&rdo;史艷文替他撣撣灰，那孩子也不知從哪裡闖來的，馬尾上還裹了層蜘蛛網，&ldo;為何要進來這裡？&rdo;

小孩這才不好意思起來，乖乖站好，眼珠子卻左右飄忽，不知在看什麼，&ldo;就是想進來看看嘛，哪有那麼多為什麼？&rdo;說著又瞪著他，&ldo;那你呢？該不是來偷東西的吧？&rdo;

史艷文頓時笑了，這孩子反應也快，不回答名字，也沒道出目的，反而想套他的話，便故意又回過去，&ldo;叔叔像是偷東西的人嗎？&rdo;

&ldo;阿孃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長得好看的人不一定有好心腸。&rdo;

&ldo;你阿孃說的沒錯，其實我和你的目的一樣。&rdo;

孩子登時睜大眼睛，&ldo;你也是來偷吃的？&rdo;

史艷文一怔，&ldo;……你是來偷吃的？&rdo;

小孩看傻瓜一樣看著他，&ldo;我看過了，這裡的房間都空蕩蕩的，除了衣服字畫，半個銅子都沒有。你要是想偷錢，肯定是找錯地方了。&rdo;

&ldo;……&rdo;

史艷文尷尬了一瞬，倒不是因為正氣山莊真的窮到那個地步，那些古玩字畫隨便拿出去一樣也抵得過常人半輩子的積蓄了，而是因為山莊被個孩子光顧了這麼久，他這個最常待在山莊的人竟無察覺。

誰讓他們都很少待在家裡呢？這地方，如今已經成了一個據點了。

小孩人小鬼大，肉乎乎的手掌拉著史艷文的手，語重心長，&ldo;看你怪可憐的，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就當小爺今天做個善事。&rdo;

史艷文哭笑不得，這明明是他的家，這孩子卻比他還熟稔的樣子。小孩帶他到了後院，鬼鬼祟祟地穿過夾道，躲在假山後面，興奮地指給他看，&ldo;你看那裡，右邊最裡面！&rdo;

那是不知哪次打鬥造成的遺蹟，應該也是他漫長時光裡掙扎留下的痕跡，恐慌和硝煙曾經瀰漫這片大地，而今也漸漸雨過天晴了，昔日的戰場，如今鮮花盛開的寶地。

&ldo;……你怎麼找到這裡的？&rdo;

史艷文面色複雜，正氣山莊於他而言太過沉重，他已記不清有多少次獨自一人站在山莊門口愁眉深鎖，那些莊嚴的使命和殘酷的代價將這塊中原聖地的活力逐漸榨乾，卻沒想到，原來還有這麼一塊地方。

希望盛開在罪惡之地，一切痛苦都將煙消雲散，那是史艷文希望看到的結局。這片狹小的天地，不是和平最真實的證明嗎？

可史艷文還沒感慨完，小孩已經鬆開他的手，嬉笑著串騰進了花叢，而後穿過花叢，往磐石之上爬去‐‐一棵結滿果子的桃樹迎風而立。

史艷文張張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小孩好不容易爬到樹上，摘了個桃子朝他扔了過來，&ldo;接著，可甜了！&rdo;

&ldo;哈，&rdo;史艷文苦笑，&ldo;這裡，不會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吧。&rdo;

&ldo;當然不是不是，&rdo;小孩子撓撓頭，掰著指頭數，&ldo;青兒、童童，還有阿孃、周伯伯……哎呀，總之好多人都知道呢！只是大人們都不進來，說這裡的東西都是史君子的，還不准我們來，嘿嘿，不過我們總是偷偷來，只要不讓他們發現就好。&rdo;

&ldo;是這樣……&rdo;

這樣好，這樣好，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