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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偉光正的詞句被她鏗鏘有力地念出來,擾的隔壁錢同元開始抗議。
安平有段時間沒有見過王培清了,qq 訊息也很安靜。就像一場深夜的雪,下完,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消融、蒸發,一點痕跡也沒有。不對,只有雪地靴上面的泥還沒來得及清理。
大年初六剛過,安秦拉著他的大號行李箱又走了。一切如常,初八一過安平也回了宜陽,出租屋洗刷整理一番,要開始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個學期。
現在已是三月初,天氣漸漸轉暖,她的手也不會僵硬地沒法握筆。明天就是百日誓師大會,安平被安排了演講,稿子是班任手把手改過兩遍的,上面滿是遒勁有力的紅色墨跡。
班裡的氛圍相較上學期安靜了許多,但她還是每天在自習的時候找空教室學習,班任也不管她。
第二天要上臺前,班主任還給她整理了下衣服的領子,她是個很在意外表的人,邋裡邋遢在她面前討不著好。不過今天她心情不錯,安平給她掙了個臉面。
「別緊張,好好表現。」她囑咐。
安平看著臺下烏壓壓坐在凳子上的幾百號人,腦子裡開始嗡嗡,腳底下的紅毯踩上去軟綿綿的,每往前一步都要陷進去一點,她覺得自己要發昏,但是意志力還強撐著。
隔壁一中也是同天舉行誓師大會,主持人宣佈流程的聲音隔牆傳過來,他們也進入了學生宣講環節。
播音腔,抑揚頓挫,又自信飽滿。安平原本爛熟於心的稿子不知從何說起,她拿著校辦主任遞過來的話筒磕磕巴巴做了自我介紹。
再望向臺下的時候,高三二班的同學帶頭鼓掌,接著其他班也跟上,一時掌聲雷動。她心裡感動,稿子也在腦海里清晰起來。
那邊的聲音被蓋住,操場裡只有被話筒放大了的安平的聲音。
可是這樣的光輝並未讓安平得意很久,誓師大會結束後緊接著就是體檢。體檢結束後三月中旬是一模考試,市裡好一些的學校都是聯考,職中是自己學校出卷自己學校考。
饒是如此,安平英語成績依舊不理想。後來她在 qq 上找於毅要了一張聯考的英語卷子自測了一下,成績更離譜。
她不開竅,又是需要下功夫的科目,再這麼下去她真的要完了。
錢同元和林東行他們下月就要體考,已經集中拉練一個月了。安平想找人倒倒苦水都沒處說,給安秦打電話經常聯絡不上人,聯絡上了也說不了幾句話。
三月下旬,柳樹冒新芽。
安平晚上挑燈夜戰的時候燈泡斷絲了,她穿著拖鞋出去買燈泡。夜裡的祿家巷就像賽博朋克遊戲裡的地下城,昏暗的光線擾亂月光的腳步,跌在水面上的圓月裡倒映著斑駁的牆壁。前幾日雨夾雪後地面上的水漬還沒有曬乾,方石板的夾縫一踩咯吱咯吱響,鞋面被滋了一股髒水。
安平從小賣部出來的時候繞到主街後面的小道,那邊是水泥路,好走些。經過一家腳踏車修理店時,她看見店鋪棚子下面站著兩個男生。
其中一個打著手電筒,強光在夜裡亮堂堂的,照的臉的主人公更白了幾分。
安平看著眼熟,她試探著叫了聲:「王培清?」
王培清邊上拿著手電筒的男生聽見聲音,有條不紊地將手裡的東西塞進自己口袋裡,上衣的兩個口袋加上褲袋一共四個,塞得滿滿當當。
安平也認識,那個男生是她們學校商務英語班的。高二,學校一波男生和校外的社會哥們打群架,他就是領頭的,小腿被砍,現在走路還有點跛。
一陣風過,修理店棚子上面的帆布被拂動。安平心裡一緊,怎麼看王培清都是被勒索了。她懊惱剛才出門的時候沒有換鞋,又暗暗分析雙方的力量值。二比一有勝算,但萬一王培清是個弱雞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