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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監愣了一下,忙回答道:「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按禮制自當如此。」
「四皇子呢?」
內監如實回道:「在西側。」
宣帝命人安排的,大概是想分出個親疏有別的度來,好讓他看得見。
蕭知珩聽了,面上也沒有什麼情緒,他面色不怎麼好,抬手壓著額角,一副很疲倦的樣子。問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他就揮手讓人退下了。
內監都退下後,伍一海便出現了,他從懷裡掏出了幾瓶藥瓶,還有一包蜜餞,奉了上來。
蕭知珩看到伍一海一個魁梧大漢從懷裡取出藕粉色手帕包著小包袱,裡面全是亂七八糟的小東西,愣了一下。
他皺了眉,清朗矜持的眉目中帶著一絲嫌棄,「你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
伍一海大概也是有點不自在,卻是耿直道:「這是良媛在屬下臨行前塞給屬下的。良媛說殿下有些……暈馬車,如果殿下不舒服了,可以吃點醒神的藥丸子,還有殿下氣血不足,面色差,吃點蜜餞最好。」
蕭知珩嘴邊本來要說的話嚥了下去,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伸手取了一枚蜜餞,面色平靜地放在嘴裡,吃了,「多事。」
甜得膩人。
話是這麼說的,但太子殿下安安靜靜地把小藥丸吃了,蜜餞也吃了。
第77章 孤真討厭走黑路 回家就好啦。
等到暮色時分, 親耕禮畢,宣帝的儀仗就回到天壇宮那邊。
蕭知珩人沒事了,這個時候自然得到聖駕前露個面。
伍一海面色有點猶豫, 問道:「殿下, 要這個時候去嗎?」
四下暗流湧動,這個時間去給宣帝請安, 怕是挑得不好。
蕭知珩聞言一笑, 道:「方才蕭知珂都下泥地了,孤仗著身子不好放肆過一回了。現在再不去請個安,孤可就太不孝了。」
伍一海皺眉,看了看天,又看看四周, 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蕭知珩目光冷漠, 慢騰騰地說了一句驚人之語,道:「把你一臉的匪相收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陪孤行刺的。」
伍一海聽了面色大驚。
蕭知珩嘴裡時不時蹦出兩句大逆不道的話, 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很是從容自然。
而且他說完後,反而有點奇怪地又繼續問, 「怎麼就孤的侍衛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 你們笑得文雅一點當真是很難嗎?」
伍一海覺得自己被埋汰得有點無辜。他只好努力地咧嘴露出一點十分僵硬且難看的笑容來。
「……」蕭知珩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放棄了, 「別笑。你還是繃著吧。」
伍一海立刻就把臉上的笑容收了,簡直是貨真價實的收放自如。
走到一半的時候,蕭知珩忽然停了下來,伍一海忙問:「殿下怎麼了?」
蕭知珩不知在看何處,喃喃自語道:「孤真討厭走黑路。」
伍一海想說天還沒徹底黑下來, 他還沒開口,太子殿下就又自己接了話,「但走完,回家就好了。」
伍一海默默地跟在身後,沒出聲。
他覺得殿下思家了,可能還想葉良媛了。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
蕭知珩住的地方其實離宣帝住的地方不遠,但他特意繞了點路,幾乎把天壇宮都走了一遍。
伍一海在後面跟著,主子什麼都沒有明說,但他心裡就有數了。
宣帝行親耕禮,事必親躬,親力親為,是為大周的黎民百姓祈福,天子風範不減當年。但年紀上來了,體力終究是有些跟不上了。
最後宣帝是被擔憂聖上龍體的近臣苦勸,才勉強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