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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酒店門口的樹蔭下,和二瑞說了幾句話,然後一同步行前往慶功宴。兩個在酒店門口的林蔭道上正走著,忽然身邊一輛黑色小車在旁邊緩緩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車窗玻璃落下,現出瞿組長的面孔來,瞿組長望向這邊,衝著瓜少很不客氣地喊:「喂!」
瓜少駐足停下,笑著和他打招呼:「瞿組長。」
瞿組長招手把他喊過去,抬眼打量著他:「你是姓刁對吧?」醫保局專家就那麼些,但是要談判的藥企和藥品一大堆,談判從早到晚不停,專家們根本無法記住每一家企業代表的名字,當然他們也沒有必要去記。
「刁不華。」瓜少稍稍躬下身,伸出手去,和瞿組長握了一握,然後從二瑞手中接過自己名片,遞到瞿組長手上。
瞿組長把他名片接過去,正反面都看了一眼,轉手給了隔壁座位上的秘書,回頭沖瓜少道:「好的知道了,年輕,再見!」沖他擺了擺手,黑色轎車駛出林蔭道,匯入馬路上的車流中去了。
車子走後,二瑞頓足惋惜:「怎麼不趁機要他的名片啊?」
瓜少說:「傻話,醫保局的談判專家怎麼會給藥企代表發名片。」
二瑞想起今天下午酒店一樓大廳滿地的名片屍體,便笑了起來:「可是他收你的名片了呢。」
瓜少和二瑞從酒店出去,一前一後,慢慢往江堤方向走著。
忽然,二瑞喚他:「不華哥?」
他側頭看向她:「嗯?」
「這麼多年,我心裡一直納悶,想問你,卻沒有問的,就是你那時在研發部門好好的做著,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去美國留學?」
「是出於失望吧。我在研發部門呆了一段時間,卻發現他們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研發,不只他們,幾乎所有國內藥企都是。一款新藥從研發到量產,至少十億,至少十年,他們寧願把年銷售收入的50拿出去投放電視廣告,卻不願意投入5去研發新藥,當時我們研發部門的那些產品,大部分是用別的成果,比如國外一些過了專利期的藥品,拿來改了劑型和品格,重新包裝之後,就稱作是自己的新藥了。有時候核心的製劑工藝跟不上,仿藥都仿得不夠好。說是醫藥公司,乾的其實是化工廠的活兒。」
二瑞在上一家藥廠呆了四年之久,每每在電視以及其他場合看見自己公司鋪天蓋地的藥品廣告,心裡會與有榮焉,會有一種驕傲和自豪感,卻萬萬沒想到背後竟然是這樣一種不堪的狀況,說:「既然這樣,那你還願意回來?」
「時代在前進,當我們中國不再缺醫少藥,對藥品質量的追求必定是未來產業發展的重中之重。所以,中國是這個行業的未來,想要做一番事業,回國是最好的選擇。」他指江對岸流光溢彩的江景給她看,「看,是不是很美?」
天本來有點陰沉,空氣中有氤氳的潮濕水汽,行至江堤入口,天忽然放晴,頭頂上烏雲被風吹散。時間也到了,江邊景觀燈全部亮起,忽然之間,夜景如一幅綿綿不斷的畫卷在眼前展開,寧靜而又甜美。
他叫她看江景,回頭沖她笑,一臉的意氣風發,笑容和眼睛裡都有光。江風很大,他的白襯衫灌滿了風,像一面鼓脹的帆,獵獵作響。
她看江景,又看他,然後微笑:「嗯,是很美。」
包中手機振動,是勝財醫生發來資訊告訴她說,自己叫了一份牛肉飯,看店家圖片簡直美輪美奐,然而實際拿到手上時,卻發現偷工減料,味道更是不敢恭維,遠不如她上幾次幫他叫的好。抱怨完外賣,然後問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