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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斯明白,這場競賽她已經輸了,瓦爾飛得比她更高,要知道高度通常就意味著速度,而她想要爬升到他的高度會消耗更多的時間,哪怕她能立即找到最合適的風。她試圖縮小跟他的差距,但是跟狂風的劇烈搏鬥讓她力竭,而且她清晰地意識到現在開始努力為時已晚。瓦爾在下滑著陸的時候浪費了一點時間,不過仍然完成了他的第二圈飛行,並回到飛行崖,最終,他超過她一個翼展以上的距離,顯然,他贏了。
當他們都從柔軟的著陸坑裡爬起來的時候,瑪麗斯已經累得無法給予他一個保持尊嚴的微笑,太過沮喪,以至於她無法做好這次失敗都無所謂的心理準備。沉默中,她慌忙收好飛翼,失去知覺的手指不時滑錯和漏接金屬架。沒有告別,瑪麗斯把飛翼掛在肩上,轉身向風蝕的學院城堡走去。
瓦爾攔住她的去路。
&ldo;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rdo;他說。
她猛然抬頭,感覺到臉上因困窘而急劇上升的熱度。&ldo;你說不說無所謂!我不管你跟誰說,或是說什麼!&rdo;
&ldo;哦?&rdo;他淡淡的微笑似乎在嘲弄她,讓她意識到她的話是多麼違心。顯然她真的介意。
&ldo;這不是一次公平的競賽!&rdo;她指控,並立即後悔自己無力的,幼稚的抱怨。
&ldo;確實不是。&rdo;瓦爾承認,他的語氣很坦然,所以瑪麗斯沒有在其中找到諷刺的成分,&ldo;你已經飛了一整天,而我休養得挺好。可是你和我都知道,如果我們都在最佳狀態,我是永遠無法擊敗你的。&rdo;
&ldo;我又不是沒有被打敗過。&rdo;瑪麗斯說,竭盡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緒,&ldo;這對我來說不會造成困擾。&rdo;
&ldo;我明白,&rdo;瓦爾說,&ldo;那很好。&rdo;他再一次微笑。
瑪麗斯不耐煩地聳肩,感覺到飛翼壓在後背上。&ldo;我很累了,&rdo;她說,&ldo;抱歉,勞駕你讓路。&rdo;
&ldo;這沒什麼大不了的。&rdo;瓦爾讓過一邊,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過他,疲憊地穿過沙灘,開始爬一段泥濘覆蓋的階梯,通往學院的入口。可是爬上了最後一級臺階,突然而來的衝動讓她猶豫,在她逃入學院之前,轉身看向瓦爾。
瓦爾沒有跟著她,他仍然站在沙地上,黃昏聚集在這個孤獨而高傲的靈魂中,他摺好掛在肩上的飛翼依然反射出燦爛的光芒,他正在遠眺大海,那裡有一隻孤獨的食腐鳶朝著日落的天邊拙劣地盤旋爬升。
瑪麗斯顫抖著,轉身走進學院。
每年一度的競賽是一次可以持續三天的盛會,曾經它只是酒會和遊戲,在這裡不賭任何東西,除了驕傲。舊日裡它規模並不大,依傳統也只在鷹巢島上舉行。不過,自從七年前的眾議會透過了挑戰的決定,參與競賽的飛行者顯著上升,所以必須換個地方舉行。
島長們為了舉辦權激烈地爭奪著,捐贈裝置和勞力。對舉辦島的島民而言,飛行者的競賽同樣也是他們的節日,帶來大量的旅客還有從其他島嶼來的可觀的鐵幣。島民們很少能看到這樣的盛況,對他們當中很多人而言,飛行仍然意味著浪漫和冒險。
今年的競賽定在斯坤尼島上舉行,一個中等規模的島嶼,坐落在小肖坦島的東北方。海牙島的島長特地為森娜和木翼學員們派了一艘船,島長的飛奔者(不會飛行只能在本島傳遞訊息的人)帶來訊息說,船已經停在這個小島唯一的港口裡,他們將在夜間出發。
&ldo;在夜晚航行麼?&rdo;森娜在早餐時候坐在瑪麗斯旁邊抱怨著,&ldo;真是自找麻煩。&rdo;
克爾從麥片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