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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芒面無表情:&ldo;除了這句話,你還有其他詞麼?&rdo;
&ldo;沒有了。&rdo;路欣欣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ldo;反正你什麼都不記得。&rdo;
她沒再說什麼,拉拉衣領,轉身走了。
遲芒莫名其妙,低頭看看鋼筆。
原來鋼筆果然是路欣欣拿走的?那耳機也是嗎?
還有,她說什麼最後一支鋼筆?什麼記得不記得的?
她把這事說給寧可戴聽,寧可戴注意的重點卻是其他的。
&ldo;說起來,前段時間我從其他人嘴裡聽到關於路欣欣家的事。路欣欣她媽是小三啊,不過好像得了什麼遺傳性精神病,然後她爸就和她媽離婚了,路欣欣歸她爸,你說,路欣欣總拿你東西,不會也是什麼精神病吧?偷竊癖?&rdo;
&ldo;偷竊癖不至於只盯著一個人偷,&rdo;遲芒搖頭,&ldo;而且,我覺得好像和偷竊癖沒關係。&rdo;
遲芒晚上不知道怎麼就做了個夢,夢到暑假某天,她去書店買鉛筆,正好看見一支漂亮的鋼筆,店裡似乎就剩下那最後一支了,她伸手去拿,轉頭時看見另一個女生也伸了手,看起來也想拿那支鋼筆。
遲芒就試探性將筆讓出去,誰知道那女生只是瞪了她一眼,頭也沒回地走了。
模糊的記憶一剎那甦醒,原來那個女生就是路欣欣,原來她們的樑子那時候就結下了,僅僅為了一支鋼筆?
對路欣欣來說,當然不僅僅為了一支鋼筆。
後來高二一次次的考試中,遲芒的分數總死死壓在她上面,她明明是學委,可討老師喜歡的總是遲芒,喜歡的男生說他喜歡遲芒,好朋友也誇讚遲芒可愛,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不口口聲聲說著遲芒的好。
時間久了,路欣欣就陷入了魔障,她從小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忍受著別人看待小三女兒的畸形眼光,忍受著別人嫉妒她有個有錢爸爸的眼光,忍受著別人總在她耳邊叨叨遲芒的好。
她討厭遲芒,從頭到腳地討厭她。
臨界點的爆發源於鬱卻對遲芒的另眼相看。
路欣欣的嫉恨之心愈發濃重。
憑什麼遲芒那種矯情造作的白蓮花就可以得到那麼多的好?憑什麼?
於是她走錯了一步,此後便步步錯,再也回不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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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芒一覺睡醒,呼吸困難,胸口沉得不行。
她掙扎著從被子裡露出頭,眼都沒睜,提著斯坦的脖子塞進被子裡,嘟囔:&ldo;斯坦,別鬧,今天週末,不用上課。&rdo;
斯坦在被窩裡鬧騰,掙扎著鑽進她胸口的衣服裡,絨絨的毛蹭著她胸口的白嫩面板,叫遲芒又癢又好氣。
無奈,她只好睜開眼,將斯坦拽出來,剛要教訓它,門鈴響了。
她驚奇,昨天她回來沒告訴別人啊,怎麼會有人來敲門?
穿好鞋子過去開門,斯坦跟在她腳邊,一蹬一蹬,可愛極了。
遲芒咯咯笑著,一邊開啟門。
&ldo;早。&rdo;清爽乾淨的男生站在門邊,表情淡然,身上的衣服恢復了以往的低調大牌。
遲芒的笑聲頓時卡在喉嚨裡。
最怕空氣一下子寂靜下來。
她剛起床,衣服還沒換,再加上斯坦剛才在她懷裡的鬧騰,領口的衣服鬆鬆垮垮,半邊肩頭都露了出來,圓潤,光潔。
肩骨上還有一塊小小的凸起,白色小吊帶懶懶地掛在上面,往下,是一片白嫩的胸口面板,面板表層血管泛著淺淺一層青,誘人。
鬱卻目光飄忽一瞬,聲音染上不易察覺的啞:&ldo;補課時間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