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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菲德望向艾莎的眼神裡更為戒備了,心想,好哇,你個小賤人原來是故意的,作弄完我之後還要嘲諷我……
想到這,他連忙又往床的內側縮了縮。
艾莎倒不在意布魯菲德的表情裡又多了些什麼,見他如此動作,還以為他冷了,又滿是溫柔的探前了身子,將他身上的被子往裡攏了攏,微笑道:“孱弱可不是男子漢的朋友呀,你要快點成長起來,生命可不能像大海中那些賤民那麼脆弱……”
布魯菲德根本沒聽清艾莎後面說什麼,單單前面那句話就再次把敵意點燃了,你這個小賤人竟然再次侮辱我,這一次還是侮辱著你的救命恩人,嘲諷他並不是個男子漢,哼,那你所認可的全身肌肉的男子漢軍官,在你掉進萬丈深淵時,他們還在懸崖上呵著白氣呢,看不起我這個大海賤民,對嗎,總有一天我會騎到你們斯爾維亞家頭上的,你將以最為謙卑的姿態仰視我……
艾莎見他怔怔的看著自己,彷彿若有所思,瞳孔時而收窄,時而擴大,眼球上還布上了血絲,不由得微笑問:“怎麼啦?你眼睛有點紅了……”
布魯菲德在心中重重地哼了一聲,乾脆閉上了眼睛,艾莎卻沒體諒他的心情,拖著椅子又坐前少許,溫言道:“困了就閉目養神吧,我陪你聊聊天。”
布魯菲德聞著那近在咫尺的幽香,一陣陣地撲進鼻子裡,不禁想起在小賤人生命垂危時,曾幫她做過人工呼吸,她小嘴那柔軟之極的動人感,彷彿還在唇邊遊蕩,想到這,他覺得臉上有點滾燙了。
這時,那陣幽香忽然濃郁了許多,布魯菲德不由得開啟一線眼縫,驚詫地發現艾莎那美麗的臉龐竟然已靠到他眼皮下,還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嚇得布魯菲德趕緊又重新把眼睛閉上,心中第一個想法是,天啊,難道她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艾莎咯咯輕笑:“喂,布魯菲德,你的臉忽然紅了,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也沒想……”布魯菲德趕緊回答,但話出口後才發現這樣的措辭實在太笨拙了。
果然,艾莎的笑聲更大了,她笑著說:“好啦,好啦,不管你想什麼了!對了,我們說點別的……你是個牧師吧,或者跟過牧師之類的生命職業者學藝?”
布魯菲德心裡立即咯登了一下,又開啟一線眼縫,偷偷瞄了瞄艾莎,發現她正在床沿邊託著下巴,近在咫尺地望著自己,神色並沒有什麼異樣,這令他稍稍輕鬆了一點,儘量平靜地回答道:“當然不是,為什麼這麼問呢?”
“不對呀,我記得我被海草纏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眼前似乎有亮光閃過的,還有,我覺得我靈魂快要脫離出身體的時候,有一股力量將我的靈魂給拉回來了……”艾莎回憶著,因為距離太近,布魯菲德滿鼻子都是她氣若幽蘭的芬芳氣息,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但這關係到自己這個海術師身份是否會立即暴露,所以他不得不壓下那些令他神智慌亂的情緒,低聲說:“不會吧,當時我也沒看到什麼……”
他故作思考的想了想,又道:“這麼奇怪的事情,侯爵大人他們怎麼說?”
艾莎笑了笑,說:“沒有對他們說過啦,我聽人說過,人在臨死前會有許多錯覺,不過我那些感覺實在太真實了,所以先和你討論印證一下。”
布魯菲德重新閉上眼睛,其實是為了避免對方發覺自己眼神的遊移,若無其事道:“沒有這樣的事啦,是艾莎小姐你想太多了,如果我有牧師的技能,也不用當一個小小的預備僕從了。”
“這倒是。”艾莎點頭認同,絲毫沒顧及布魯菲德那幼小的心靈。
不過布魯菲德這次倒沒有多計較,還加強了語氣,又道:“記得曾聽大海中的老船伕說過,人在頻鄰死亡之際,會看到聖潔的光華,或者別的什麼亮麗的事物,這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