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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現到離開,未曾往岸上看來一眼。
好景不長,五十分鐘後,兩面通風的長廊裡,滿是周帆盡的哀嚎聲。
「有沒有聽過狼來了的故事?」任由他左晃右扯,終憶始終目視前方,步伐不停,「溺水都能騙,我看你是得獎後太飄了。」
「在水上,不都會飄嘛。」周帆盡手臂搖擺出海藻飄動的弧度,呵呵傻笑。
「餐廳我已經取消,直接送你回家。」她態度堅決。
「不要啊——」
一路叫苦連天,道歉哀求,鬧到俱樂部門口。
盛夏的天如蒸籠罩下,夜幕降臨,街邊一排排亮起的燈光,宣告夜生活開始。
拐角暗影裡,不久前才見的那個男人倚牆而站,半垂眸的姿態似在等人。
和泳池裡不同,此時的他換上寬鬆的黑衣黑褲,透著一股勁瘦的力。左手腕戴有一塊黑色手錶,極簡的裝扮,半乾的頭髮下,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令人過目不忘。
他掀眼看向他們,終憶還未出聲,周帆盡高呼一聲,熊撲過去:「遠哥,你跟我的老師誇我一下,不然今晚我們就沒吃的了!」
「是你沒吃的,又不是我。」男人聲線乾淨,很年輕,和他的氣質融合極好。
兩人一唱一和,如同泳池岸邊,再次把她忽略。
「你替我說情啊!」
「我說就有用?」
「小憶老師最喜歡帥哥,你長這麼帥,當然有用了。」
話落,男人在今日第二次,將視線停在她身上。
眼梢微挑,不笑似笑,眼形柔和,但投射來的目光,總有那麼點無法言說的審視感。
「帶教練到路邊等著,我開車過來。」
終憶無奈地捏了下週帆盡的臉,他激動躍起。而她,在某道安靜又似潛伏著不明情緒的目光裡,漸行漸遠。
西餐廳裡鬧哄哄的,侍者走動,杯壁碰撞,還有風格不一的歌曲,融進人聲裡。
周帆盡的興趣和目標只鎖定坐在他旁邊的男人,聊的話題都是各種遊戲和動漫,後者她勉強能聽,前者一竅不通。
男人倒是句句有回應,即便簡短,也足以讓毛頭小子熱情長燃。
終憶能插話的時刻極少,左右不過三四句,無外乎是問「還要點吃的嗎」、「還要點喝的嗎」、「要加甜品冰淇淋嗎」。
周帆盡回話後,她以目詢問男人,他永遠是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樣:「不用,謝謝。」
同桌的距離,他極少回視周帆盡。終憶和他倒是對座,更是一眼也不瞧她。
高冷?倒也沒有傲氣。冷淡?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吃到半飽,借著頭頂淡黃色的光,撐腮用手機聽音識曲。
現下播的是一首日文歌,曲調清新,油然而生吃著冰西瓜吹風扇的愜意感,和昏黃幽雅、濃墨重彩的西餐廳不太搭。
手指往下滑,去讀上面翻譯的歌詞文字。
『窗外空調室外機加重悶熱感
你為什麼不出汗呢?
一臉平靜地坐在房間的角落裡
無視這個夏天』
終憶指尖微頓,在輕揚的旋律裡,抬眸朝對座看去,正好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靜對視。
……
中途去洗手間,到前臺結帳時,服務員告知終憶,他們那桌已經買單。
周帆盡餘光見她歸來,直接從桌前起身,手指飛速按著螢幕,正是一場激戰:「遠哥走了,和我們不順路,問他住哪也不說,可以送他到地鐵口嘛。」
「今晚你的眼裡,除了吃的就是他。」終憶手按上他後背,一前一後將人帶離餐廳。
車上,周帆盡用一句輕描淡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