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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都被官員攔在衙門口外,宋堯旭就站在衙門內聽著外面百姓從哭訴到辱罵,情緒變得愈發激動。
甚至有人提及到他曾經太子之位被廢的事情,質疑他如今坐在太子之位上的合理性。
宋堯旭就靜靜地聽著,等著他們罵完,等著他們的情緒平靜。
身為太子,他必須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倘若在這個時候他因為百姓們的話而失去理智,就會成為他永遠抹不去的汙點。
經過十數年的磨鍊與沉澱,如今的他早已變得沉穩。
可是就在這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啪」一聲清脆聲響,瓷杯破裂的碎片從他身側飛濺而過。
包括宋堯旭在內的所有人都被嚇到,下意識地看向了原本應該坐在公堂內的祁子臻。
祁子臻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出來,腳邊是他方才重重砸碎的瓷杯。他面色不虞,蒼白的面容中唯有雙眸漆黑如墨,此刻卻彷彿浸入冷霜。
他走上前一步,厲聲質問:「都在吵什麼吵?!」
原本還在嚷嚷的百姓聽到他這一聲強硬的質問,一時間竟沒人敢出聲。
祁子臻便繼續冷聲道:「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殿下不作為,說殿下罔顧百姓,難道這段時間一直以來親自督促水利、親自搭棚佈施的人不是殿下嗎?!你們在場的又有幾個是真正的難民?!」
圍堵在衙門門口的百姓們一時間無法反駁。
看他們身上的穿著就明顯能得知他們都不至於到難民的程度,而真正的難民是不可能不知道這幾日宋堯旭一直都會出現在佈施的地方附近,有時甚至會在人多時不顧太子的架子親自幫忙。
見到他們無人敢應答,祁子臻冷笑一聲:「呵。你們享受著殿下親自打擊奸商壓下來的米價糧價,卻反過來辱罵殿下毫無作為?殿下是太子,不是天神。若是太子說一句話就能解決災情,這天底下哪裡還有那麼多的難民?我們如今該做的不是在這裡推卸責任,而是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鬧事的人似乎被他這番話震住,面面廝覷。
祁子臻卻無意再和他們說下去,冷聲放下最後一句話:「若是還有其他問題,等明日祭祀典禮後,我國師塔少塔主隨時在此地恭候你們。」
說完之後他拂袖轉身,只留下一個挺拔而修長的背影。
宋堯旭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生氣,雖然憂心他的身體狀況,但還是保持鎮靜地對周圍官員吩咐:「疏散百姓們吧,午間的佈施照常安排,我晚些時候過去。」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對了,找人來把瓷杯碎片收拾一下,記得小心些莫要割傷了。」
一旁的官員上前領命,宋堯旭看著他開始疏散百姓們之後才連忙轉身,走進去找到祁子臻,果然看見他正單手支撐桌子壓抑著咳嗽。
宋堯旭心疼地走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他們只是被有心之人教唆罷了,何必因此而生氣,還傷你自己的身子。」
祁子臻勉強平復下氣息,輕呼一口氣後撇開視線,小聲地說:「可我就是忍不住生氣。」
聽著他悶悶不樂的語氣,宋堯旭輕笑一聲,揉了揉他的腦袋:「他們罵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生什麼氣?」
「就是因為他們罵你我才生氣。」祁子臻抬起頭,因為情緒激動兩頰暈開一抹紅意,「殿下為了他們勞累奔波,他們憑什麼這樣質疑殿下?」
「殿下是最好的殿下,值得一切的誇讚,我不允許任何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辱罵殿下。」
他說得認真而堅定,清亮的瞳仁在這時彷彿閃著不同尋常的光彩。
似星辰一般,很耀眼。
也是在這一瞬間,宋堯旭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從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