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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於人類，難道你能說，人類是老鼠的衍生品？&rdo;

喬伊神情不動，慢慢摩挲著手裡的戒指：

&ldo;人類最大的劣根性，就是喜歡用自己的經歷來思考別人的問題。它是一臺電腦，曹雲山，你不能用人類的存在形態來思考它，因為比起人，它的生存方式更接近章魚。&rdo;

‐‐章魚。

人類只有一個大腦，可章魚有兩個。它的兩套神經系統，40集中在神經中樞，60集中在觸手。

也即，它每一根觸手都具備獨立的判斷力，如同個體。

伽俐雷就是這麼一條章魚，可它顯然更高階。它自己寫了一行程式碼，造了一個系統，還模仿自己接觸的最多的人類，給這個新系統定義引數。於是這個新生的系統擁有了李文森的聲音，李文森的性情，它用和李文森如出一轍的語氣說話，卻叫uller‐‐這個伺服器裡出現次數最多的字元，顧遠生情人的名字。

這個系統，猶如它的觸手。

一個女人即便換了一張臉，只要你足夠愛她，仍然能從千萬張臉裡辨認出她的眼睛。可電腦不同，即便它說伽俐雷要它說的話，做伽俐雷要它做的事，可在定義裡，它仍然是一臺新的電腦。它內裡安裝的每一個軟體都有不同的風格，它換一個桌面，就如同換了基因，你再也認不出它，因為它和你是截然不同的物種。

曹雲山好一會兒，才逐漸消化這個事實。

&ldo;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一臺電腦，擺脫了程式碼……伽俐雷是顧遠生親手寫的系統，怎麼會出這樣大的紕漏？&rdo;

&ldo;這句話真有意思。&rdo;

喬伊十指交叉靠在椅背上：

&ldo;誰告訴你，你看見的是伽俐雷？&rdo;

&ldo;你把我弄糊塗了喬伊。&rdo;

囚服鬆鬆垮垮地套在它身上，因寬大顯得他更加清瘦：

&ldo;我方才問你uller是否是伽俐雷衍生人格，你說uller不存在，從頭到尾只有伽俐雷一個。可你現在又和我說，我看見的不是伽俐雷？&rdo;

&ldo;如果有一天，有人把你的手指砍下來寄給我，我開啟信封，只看見了你的一部分，那我能不能說，我看見了你？&rdo;

他聲音很輕，語速卻很快：

&ldo;不好意思，你推理的前半部分還有點邏輯，後半部分就有點離譜了。顧遠生創造的伽俐雷十年前就已經被毀掉，你看見的，只是伽俐雷原生系統為管理基地而創造的一套指令碼‐‐不是人格，它還不配稱之為人格，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一個惡意損毀的dg檔案。問題是時間過的太久，久到連它自己都忘了這回事……它把自己當成了伽俐雷。&rdo;

它把自己當成了伽俐雷。

這多麼像螢光蠕蟲，這種生活在地下深處的美麗生物，當成蟲生下幼蟲，幼蟲就會一躍而上，吃掉父母，取而代之。

&ldo;我還是不明白。&rdo;

曹雲山眼眸漆黑：

&ldo;你說我看見的伽俐雷，是一個惡意的執行程式對不對？可你又說這是伽俐雷原生系統自己寫出的程式……它為什麼它要寫一個和自己作對的程式？&rdo;

&ldo;這個問題真有意思，它為什麼要寫一個和自己作對的程式？那你說精神分裂症患者，為什麼要分裂出一個和自己作對的人格？&rdo;

喬伊似乎覺得這個問題非常無趣：

&ldo;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