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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未完結的半句話之後，她會說什麼？

是不是你想改變我們之間的社會關係型別，是不是你想尋求更深的共鳴，是不是你不再滿足於朋友的距離。

是不是你……愛慕我？

……

喬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那一秒鐘，漫長得彷彿春天都要過去，漫長得連枝頭上那些青翠到濃稠的丁香花葉子，都紛紛枯萎，凋落下來。

只是，他剛剛啟唇，想說出&ldo;是我&rdo;兩個字，就聽李文森接著道：

&ldo;是不是你，想讓我搬出去？&rdo;

&ldo;……&rdo;

他站在那裡，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側臉，雙唇開開合合。

漠漠的寒氣在他腳下的土地蔓延。冬天延伸至心臟。

只是一個瞬間的切換，他卻覺得，春天不是好像結束，而是真的已經過去了。

那些青翠的葉子也不過是假象，它們其實早已從枝頭上脫落下來，腐朽成泥。

&ldo;你下午剛和我提出絕交，晚上就跑來問我對婚姻的看法……雖然這種解釋有點牽強，但我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就是你在暗示我趕快找到下家，然後搬離西路公寓五號。&rdo;

一滴水珠落在手機螢幕上，李文森用袖子拂去：

&ldo;畢竟之前我用自己威脅你，是我做的不對，你希望我搬走是正常的……但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這個意思。&rdo;

她垂著眼睛微笑了一下：

&ldo;如果你是，我很抱歉，因為我不能從西路公寓五號搬出來。但我可以幫你打包行李，承擔運費，你什麼事都不用做，也什麼損失都不會有……&rdo;

&ldo;沒有人會搬走。&ldo;

喬伊打斷她。

他望著她低垂的眉眼，半晌，才輕聲說：

&ldo;誰告訴你，我們絕交了？&rdo;

&ldo;你告訴我的。&rdo;

李文森平靜地說：

&ldo;你說你刪除了我，而我說刪得好，這不是絕交是什麼？&rdo;

&ldo;我和你說了那麼多話，你就只記得這一句？&rdo;

&ldo;你難得有話說得這麼正式，我沒辦法忽視。&rdo;

&ldo;除了這一句，我還對你說過，只要你一句話，我就不會離開。&rdo;

喬伊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她手一鬆，手機掉在泥土裡。

&ldo;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把這些聽進去？&rdo;

&ldo;我聽進去了，但我覺得光憑語言解決不了羅馬內戰。&rdo;

李文森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掉落的手機上，：

&ldo;喬伊，放開我，我的資訊還沒回……&rdo;

&ldo;……&rdo;

這個時候，她想的卻是她的手機？

喬伊的視線牢牢地鎖在她臉上。

最終，他慢慢鬆開了手。

他看著她彎下腰，撿起手機，擦乾淨手機上的泥土。

他甚至能看到手機螢幕上，她刪刪寫寫發了一路的資訊，只有短短兩句話。

一句是李文森發出，一句是對方回復。

‐‐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