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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有一攤小小的水漬，大概是劉易斯倒水的時候，不小心倒在了地上。

她紅色的小羊皮鞋輕巧地從那攤水漬上踩過，鞋底的紋路，在光滑的地面上留下一個，薔薇花一般印記。

陳鬱坐在冰冷的地上，昏黃的光線籠著他清秀的面孔。

理智，沉默……平靜。

從李文森宣佈找到證據開始，他就關掉了手機，不再接線李佩，也不再試圖反駁。

他一言不發。

就像，他一直在等著這一刻一樣。

……

&ldo;真是漂亮的鞋子。&rdo;

陳鬱盯著她留在地上的鞋印，任身後的警察幫他戴上手銬：

&ldo;你已經確認我的罪證，我也無意再做抗辯……你還有什麼想問我？&rdo;

&ldo;當然有。&rdo;

李文森盯著他的眼睛：

&ldo;你想保護的那個人，是物理系還是數學系的？&rdo;

&ldo;……&rdo;

陳鬱看著她。

半晌，笑了：

&ldo;原來你剛剛不是在和我聊人生哲理？&rdo;

&ldo;我從不在審訊中閒聊，抱歉騙了你。&rdo;

&ldo;可我相信了。&rdo;

陳鬱仰起頭，燈光星星點點地落進他的眼睛：

&ldo;就在一分鐘前，我還相信我逃過了一劫。&rdo;

&ldo;如果逃過一劫，你會更開心？&rdo;

&ldo;不會。&rdo;

他閉了閉眼：

&ldo;我已經許久沒有開心過。&rdo;

&ldo;所以你更應該告訴我真相。&rdo;

李文森按住他的手：

&ldo;在我提到給你找生物、化學、數學、物理幾個系的女朋友的時候，你只在後兩者出現了情緒波動，數學繫有十二個研究生，物理系有三個，你的同伴必然是其中一個……&rdo;

&ldo;我幫不了你。&rdo;

他站起來，黑色的大衣遮住了他手上冰冷的鐐銬：

&ldo;因為我一無所知。&rdo;

&ldo;不，你知道的。&rdo;

李文森擋在他前面：

&ldo;西布莉為工作了二十多年，從未有一天懈怠，她工資微薄，但是她贊助的三名學生從初中到大學。你知不知道當我走進西布莉的起居室時，我看見了什麼？&rdo;

她盯著他的眼睛，輕聲說：

&ldo;我看見了西布莉的手和腳。&rdo;

……

這種燃燒漫長而徹底，沒有什麼能留下來。

除了手腳，因為手腳上脂肪含量最低。

如果地上那本做著奇怪筆記的《耶路撒冷聖經》，真的是西布莉死前拼命扔出來的。

那麼，這就是那雙焦黑雙手的主人，在人世間做的，最後一個動作。

……

&ldo;這是謀殺，陳鬱。&rdo;

李文森站在他面前：

&ldo;殺人就是殺人，不管你認不認同這一點，你都不該幫一個有罪的人抵罪，你才二十五歲……&rdo;

&ldo;但是我的人生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