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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做著她無懈可擊的推理‐‐

&ldo;這個絲絨小盒子底下放了一個維持平衡的重物，物理炸。彈和電子引。爆器不需要維持平衡，我只能想到那種古老的凝。膠炸。彈。&rdo;

&ldo;……&rdo;

喬伊輕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ldo;用重物保持盒體的平衡的原因有很多種，你卻只能想到炸。彈？&rdo;

&ldo;哪有。&rdo;

李文森俯身，在溪澗邊洗手：

&ldo;凝。膠炸。彈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我還考慮過傳染菌病原體，寄生型病毒，和腐蝕性酸，但凝。膠炸。彈是機率最大的。&rdo;

喬伊：&ldo;……&rdo;

其實李文森考慮的未必沒有道理。

這種古老的凝膠炸。彈，極其高明，也極其簡單。

它所需要的一切，不過一個密封盒，一種膏，一種甘油，還有一種很常見的酸。

但是……

&ldo;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性。&rdo;

喬伊握著發燙的手機，拿出此生從未有過的耐心，陪他的女孩煲電話粥。

……順便打消她想撥110的愚蠢念頭。

&ldo;說不定這只是一個男人，試圖用一種相對特別的方式給你送一份禮物，根本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rdo;

&ldo;禮物？&rdo;

李文森忍不住笑了：

&ldo;我可是李文森，喬伊，哪個男人那麼想不開？&rdo;

喬伊：&ldo;……&rdo;

&ldo;所以，還是炸。藥靠譜一點。&rdo;

精緻的天鵝絨盒子在微風裡輕輕搖晃。

李文森盤腿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它：

&ldo;第一，能進入辦公室給我留下這張羊皮紙的人，必定是內部人員，如果想送我禮物，直接給我就行了，沒必要把我引到空曠的地方，也沒必要這樣重視盒體的平衡。&rdo;

她像做課題報告一樣，一條一條地列述過去：

&ldo;第二，畢竟這種炸彈的原料太容易獲得，兩個小時車程之外就有一家肥皂廠，它倉庫裡堆放的化學物質，就是一個小型炸。彈製造基地。&rdo;

……

喬伊把手中1985年的美杜莎拉酒倒進洗手池。

他看著那琥珀色的酒液，打著轉著流進下水道，嘆了一口氣：

&ldo;你真聰明。&rdo;

&ldo;……我怎麼覺得這是反話？&rdo;

&ldo;不是覺得，就是反話。&rdo;

李文森：&ldo;……&rdo;

&ldo;保持平衡，可能只是為了保證盒子裡物品的擺放秩序。選擇空曠無人的山谷，也可能只是因為美。而今天你遇見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愛慕。&rdo;

昏暗的室內，喬伊順著木黑色的樓梯慢慢往下走。

他的半張臉籠在窗外淡淡的光線。

他是半明半昧中，一個獨自站立的側影。

&ldo;文森特，你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性嗎？&rdo;

……

山谷裡，鈴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