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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撒謊的時候，除了不自覺地填充細節，也會刻意模糊細節，以增加邏輯的完善程度。

……

&ldo;那麼陳鬱呢。&rdo;

劉易斯把李文森的結論，和自己的結論對比了一下：

&ldo;你為什麼說陳鬱也在撒謊？&rdo;

陳鬱剛來十分鐘，此前一直沒有說話。

也就是說，李文森還沒來得及建立他的測謊尺度。

&ldo;陳鬱啊……他我還要確認一下。&rdo;

李文森摸了摸下巴，忽然說：

&ldo;你有吃的嗎？&rdo;

劉易斯猝不及防：&ldo;什麼？&rdo;

&ldo;我問你有沒有帶吃的。&rdo;

&ldo;吃的倒是有，我們的晚飯還沒有來得及吃。&rdo;

劉易斯從一邊的大包裡拿出兩盒涼掉的皮蛋瘦肉粥：

&ldo;潮汕軒的，他們家粥裡會放醬油小蝦米，這點我很喜歡。已經涼了，不過你要是餓，還是可以嘗嘗。&rdo;

&ldo;我不餓。&rdo;

李文森發燒沒胃口，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幾乎滴水未進，直到晚上醒來才覺得餓，之前伽俐雷好說歹說也沒勸進一口。

然後喬伊把她用被子捆起來打了個葡萄糖。

……

她接過粥，朝那邊亂鬨鬨的幾個人走去：

&ldo;大半夜，要是餓，要不要吃宵夜？&rdo;

&ldo;審訊還發宵夜，老師，你的作風真是與眾不同。&rdo;

英格拉姆紆尊降貴地伸出手：

&ldo;拿來吧。&rdo;

&ldo;沒你的份。&rdo;

李文森直接把粥塞給扶手椅上彈吉他的老人，然後在陳鬱面前蹲了下來。

她一條腿半曲著，臉離陳鬱極近。

‐‐近得連陳鬱臉上的毛孔和汙漬都看得清楚。

&ldo;這是你的份。&rdo;

李文森輕聲說：

&ldo;你吃嗎？&rdo;

&ldo;喂，老師。&rdo;

英格拉姆不爽地從背後揪住她的衣領：

&ldo;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那個追著你越過一整個太平洋的人，你居然把我的盒飯遞給這個髒兮兮的小子？&rdo;

&ldo;……&rdo;

李文森拍開他的手，壓根沒理他。

她只是盯著陳鬱臉，又問了一遍：

&ldo;你要嗎？&rdo;

&ldo;謝謝。&rdo;

陳鬱抬起頭，絲毫不避諱地迎著她的目光：

&ldo;但是不必，我吃了晚飯。&rdo;

&ldo;是嗎？&rdo;

李文森笑了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遇了冷，要站起來的時候，她忽然伸出一隻冰冷的手指，貼在陳鬱的嘴角上，抹去他嘴角沒擦乾淨的油漬。

劉易斯：&ldo;……&rdo;

警察：&ldo;……&rdo;

英格拉姆：&ldo;……這是什麼情況？&rdo;

&ldo;你看你吃了飯，連嘴都忘了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