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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個沈城？&rdo;

&ldo;所長沈城啊，這裡還有哪個沈城。&rdo;

曹雲山伸出一隻手，越過桌子，貼在她額前：

&ldo;你今天是怎麼了，剛才還問我安德森是哪個安德森，跟腦子發燒了似的……哦，天哪，你的腦子真的在發燒。&rdo;

他又貼了一遍：

&ldo;還蠻燙的，我剛剛看見你的時候，就想問你是不是把麵粉抹臉上了，因為你的臉白得有點像貞子，沒想到你真生病了。&rdo;

&ldo;一點小病。&rdo;

李文森拍開他的手：

&ldo;沈城是什麼時候把票給你的？&rdo;

&ldo;不超過一個星期。&rdo;

曹雲山收回手：

&ldo;你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在意？&rdo;

&ldo;因為，昨天，就在你走了以後十五分鐘之內。&rdo;

李文森抬起頭

&ldo;那家電影院，爆。炸了。&rdo;

……

過氣的世界盃錄影，不知是哪個隊贏了一場，一群研究生站起來，往桌上拍著酒瓶，大聲歡呼了起來。

隔壁的一個在讀研究生的六十五歲老人，正拿著一把吉他，為身邊的一圈年輕男孩們，緩慢地唱一首倦怠的童謠‐‐

美國啊，你已經讓我如此地厭倦。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也找不到我的家。

……

&ldo;你逗我吧。&rdo;

蒼涼的歌聲被掩蓋在歡呼聲下。

曹雲山盯著她，慢慢拿出手機，搜了搜。

然後他笑了：

&ldo;看吧，你果然在逗我，網上一點資訊都沒有，一棟大樓莫名其妙爆炸了，總有媒體報導的吧，你家喬伊就是太寵你了，讓你天天吃飽了撐著沒事幹……&rdo;

&ldo;……&rdo;

這到底是哪隻眼睛□□出了問題，才能看出喬伊寵她？

李文森一句話沒說，直接脫下左手手套。

醜陋的傷疤，沿著她的血管，生生把她的細瘦的手背分成了兩半。

傷疤邊上到處都是針孔，還有崩裂的痕跡。

大概，是她爬窗子的時候用了力，脫下就能清楚地看見，一點淡淡的血絲，正從縫線邊滲出來。

&ldo;證據。&rdo;

她把左手放在曹雲山眼前晃了晃，又把手套戴起來：

&ldo;除了這個，我全身上下都有凍傷的痕跡，但我覺得你沒必要看了。&rdo;

……

曹雲山坐回椅子上，盯著她的黑手背。

半晌，他才說：

&ldo;你的意思是，有人把訊息壓了下去？&rdo;

&ldo;大概。&rdo;

&ldo;天哪，我居然差一點就死了。&rdo;

曹雲山抓了抓頭髮：

&ldo;怎麼爆。炸的？&rdo;

&ldo;有兩次爆破。&rdo;

李文森咬著吸管：

&ldo;第一次是火。藥型爆。炸，只涉及地表上的建築，因為我在地下聞到了硫的味道。第二次，嚴格又意義上不算是爆。炸，如果不出我預料的話，摧毀的是地下冰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