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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錚聽到這番話，也不知這小子腦子裡想了些什麼，不由覺得好笑：&ldo;你又知道些什麼？&rdo;

一聽這話，木二立刻不樂意了，憤憤道：&ldo;年齡怎麼能成為衡量一個人知道多少的標準！&rdo;

墨錚卻擺了擺手，懶得在和他多做爭論。

只是閉了眼，靠在窗欞上，緩緩道：&ldo;我們之間存在的從來不是喜歡和不喜歡的問題。&rdo;

&ldo;那是什麼？&rdo;木二問道。

&ldo;要看能不能喜歡的問題。或者為了這段喜歡能放棄什麼的問題。&rdo;

也許是雨聲太朦朧，撩的他腦袋有些發漲，竟有了向人傾訴的意向。

只可惜，這傾訴的物件居然是個毛肚沒長齊的小屁孩。

木二被這一長串給弄得頭暈眼花，神色糾結地咕噥了一句：&ldo;哪有這麼多喜歡不喜歡，相愛便在一起，不愛便分開，多麼簡單……&rdo;

如果這麼簡單，這世間哪還會有這麼多求而不得，情深不壽？

墨錚慢慢勾起了唇角，那是一個嘲諷的弧度，他在諷刺自己。

說到底，只不過是他還放不下罷了。

木二見他沒反應，更是恨他不爭氣，若喜歡便去爭，去求，若不喜歡便乾脆利落地斷了，枯木還有逢春的一天呢！

如果當初那人也能這樣，相必後來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禍事吧！

情緒所至，熱血湧上了頭，他不由喝道：&ldo;當斷不斷，反受其亂！&rdo;

&ldo;那又與你何干？&rdo;

彷彿自深冬被澆了一盆涼水。木二終於清醒過來，又變回訕訕的模樣，尷尬地打了個哈哈：&ldo;當然是大人你說了算，我這就去燒水，這就去……&rdo;

待得木二身形徹底消失了，

他才睜了眼，微微垂首，望著浸了水色而顯得木色漸深的桌子，出了神。

天地頓時靜了下來，愈發空寂曠遠。

然後他蘸著窗欞上雨水在面前的桌上緩緩寫下兩個字。

望著那兩字，他面上的笑容漸漸冷卻下來，沒有自嘲，沒有喜悅，沒有悲涼。

遠遠望去，就像一座沒有任何情緒的冰雕。

連帶著凍結了未說出口的那四個字。

然後沉沉地嘆了口氣，拿起一旁已經冰冷的茶水澆在兩個字上，掩去了它的痕跡。

的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但他還舍不下，無論哪一邊都舍不下。

他再一次望向了窗外，眸色深邃，細看之下，多了幾分冷硬，少了幾分柔和，愈發銳利。

……

一月後，郊外‐‐

&ldo;大人，以我們的速度，應該明天就可以到井天觀了。&rdo;木二抹了把額上的汗，指著前面道。

坐在馬車上墨錚撩開布簾望了眼外面，發現周圍是一片深林，灌木長得有人腰那麼高，而這種地方恰好是最不安全的，誰知道那些灌木叢裡會鑽出什麼，而且，跟在他們後面後面的可不止一夥人。

&ldo;去尋一間破廟或者一片空地紮營，明天再走。&rdo;

&ldo;是。&rdo;

對墨錚的吩咐，木二沒有任何異義，這幾天他清楚地看到他這位僱主遠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不食人間煙火，反而像是個浸在染缸多年的老江湖。

馬車往前走了不到百米，木二忽的問道：&ldo;今晚，我還能請教大人您的劍術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