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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霜降在屋裡疊她的蠶絲被時，聽到隔壁廚房傳來郭姨十分熱情的聲音：&ldo;這塊乾淨些，拿這塊。用冷水冷吧，我給你舀勺熱水？&rdo;

&ldo;郭姨，不用不用，冷水行，我就搓搓抹布。&rdo;陳池爽朗道，攀談得十分好，&ldo;郭姨，你每天這麼辛苦起早燒水煮粥，我家許老師說起都感動壞了。&rdo;

&ldo;這有啥嘛，&rdo;郭姨呵呵笑，&ldo;我在學校就是來幹這個的。小許老師來了，我還有個伴呢。小許老師好啊，幫我們老苗分擔了一個班，那些小孩子都喜歡她，不像我們老苗，說話乾巴巴地，小孩子怕他。&rdo;

&ldo;我家許老師脾氣軟，苗校長這樣才好管教學生呢。&rdo;

許霜降疊好被子，見陳池進屋，暗暗撇嘴，他倒是很玲瓏，她當初來到這裡，第二日見到郭姨苗校長，只會微笑問早安，向苗校長問工作安排，一時半會兒扯不出那麼多話。

&ldo;做什麼？&rdo;她瞄著陳池手中的抹布。

&ldo;擦擦桌子。&rdo;陳池一笑，將剛剛壁虎落下的地方仔細擦了一遍，還不忘拎起豆腐乳瓶囫圇抹了一週。

令許霜降詫異的是，陳池居然又去搓了一回抹布，再擦了一道。她默默瞅過去，半晌道：&ldo;快理你自己的包吧。&rdo;

&ldo;我的包簡單，兩三分鐘就能理好。&rdo;陳池不以為意，他擦完桌子，真就按他昨晚說的，爬了凳子要去綁起那根電燈線。

&ldo;不用，你下來。&rdo;許霜降不好去揪陳池的褲管，抬起頭道，&ldo;我自己會弄。&rdo;

&ldo;我知道，&rdo;陳池舉著手臂，低頭望向下方的許霜降，&ldo;我知道，但你沒有我高。&rdo;

&ldo;沒有你高，我可以拿桌子來墊。&rdo;許霜降阻攔不了，就退後幾步翻眼看，&ldo;電燈泡我都自己換過，這點活有什麼不會的，你調整繩子，它本身就這麼瓦數低，能亮到哪裡去？一勞永逸的方法是等它不能用了，換個新燈泡，那時候正好順便除錯電線長度。&rdo;

陳池仰著脖子繫繩，燈泡就懸在他鼻樑上方，微晃中一些巴附的灰塵掉落到臉上，他眨眨眼睛，聽完這一串咕嚕嚕的話，正好綁完。

&ldo;好了，&rdo;陳池低下頭瞅她，嘴角泛起笑意，&ldo;你最有道理，不過現在燈沒壞，稍微調整一下，總歸能亮點。&rdo;

他輕巧跳下來道：&ldo;霜霜，還有什麼爬高或者用力氣的活，趁著現在有時間，我幫你做掉。&rdo;

&ldo;沒有。&rdo;許霜降乾脆道。

陳池凝眸望向她，半晌點頭。他很細緻，拿起抹布把踩髒的椅子也擦了一遍，直起腰，神色柔和道：&ldo;霜霜，我待會兒走，你要是到鎮上沒什麼特別要買的，就別去了，不然回來就要一個人。&rdo;

&ldo;我是去買點肉什麼的，不是送你。&rdo;

陳池扯起一抹笑：&ldo;我以為你特意把我押送走。&rdo;

&ldo;這樣理解也未嘗不可。&rdo;許霜降毒得很，&ldo;晚上可別回來了，去而復返，給人白白添很多麻煩。我們這裡伙食都是按人口算的，你昨天來，吃掉了一大盤肉。&rdo;

公平地說，是郭姨看陳池來，做了一大盤肉待客，陳池卻是沒吃幾片。

陳池微怔，一邊掏錢包一邊說道：&ldo;我正想問你，你平時是怎麼吃飯的？&rdo;他壓低聲音道，&ldo;你需要自己買菜還是隻要貼錢就可以了？不太吃肉的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