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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用不用去調查一下?&rdo;

&ldo;哎，調查什麼呀。&rdo;顧海平把脫下的外套搭在肩上。同樣都是叢林的徒弟，他卻學不來刻板規矩的那一套，做什麼都一副隨性瀟灑的樣子，一隻手插在褲袋裡：&ldo;說起來你認識。&rdo;

&ldo;認識?&rdo;叢展軼不解地問。

顧海平嗤地一笑：&ldo;《通臂長老》，你還記得不?小時候看的露天電影，你還說那裡面男主角功夫不錯。&rdo;

叢展軼仔細想了一會，印象很模糊：&ldo;怎麼了?&rdo;

&ldo;就是那個男主角，如今是什麼公司的老闆。哦，對了，三年前還是個副的。&rdo;顧海平撿起一塊石子遠遠拋開，&ldo;我說第一次見面眼熟呢，敢情老早以前就認識。&rdo;

&ldo;他找你什麼事?&rdo;

&ldo;讓我當演員。&rdo;顧海平一想起來就忍不住噴笑，&ldo;讓我當演員，你能想像嗎?&rdo;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叢展軼竟然沉思了一會，認真地說：&ldo;這條出路也不錯。&rdo;

&ldo;拉倒吧。&rdo;顧海平嗤之以鼻，&ldo;我才不幹，像只猴似的耍來耍去讓人瞧著玩?&rdo;

&ldo;二師哥你不是挺喜歡的嗎?&rdo;插言的竟是換衣服回來找他們的許山嵐，&ldo;我小時候你就非拉著我在武校學生面前展覽不可，還什麼&l;鼓掌歡迎&r;!我就覺得跟耍猴似的，可你你挺開心的呀。&rdo;

&ldo;去你的，說什麼呢你!&rdo;顧海平追著他打，許山嵐大笑跑開，叢展軼不禁莞爾。

晚上劉校長的邀請，叢展軼還是赴約了，還帶著許山嵐。他們能來，劉校長也很高興，還有其他幾位體校的校長，加上一些關係好的裁判員。這就是中國特色，你反感你厭惡，但你還得應付，不應付就得吃虧。可以說，能決定你是否拿冠軍的地方本來就不在賽場上，而在這裡。

這是許山嵐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也是最後一次。他見到酒桌上的人們一杯一杯喝水似的乾白酒，見到他們面紅耳赤勾肩搭背說著莫名奇妙的毫無邏輯的話，見到他們拍胸脯逞英雄喝酒喝得暢快淋漓回頭立馬去洗手間吐個昏天黑地……

許山嵐是酒桌上唯一還清醒的人，連叢展軼都微醺了。正因為清醒，才能把這些事情看得通透。沒有人喜歡這麼做，但卻不得不這麼做。他看出每個人的逞強、每個人的無奈、每個人無法言表的感情。

許山嵐明白以前大師兄為什麼會天天回來那麼晚了，這就是現實，只要你活在這個社會中，你就無法避免這些。許山嵐從來不是象牙塔裡的王子，叢展軼也不想把他弄成那樣。許山嵐接觸過醜惡的東西，儘管十分有限，比如賄賂、比如讓賽、比如現在……所以許山嵐才能更加深刻地理解大師兄。

沒有經歷，沒有包容和體諒，即使相愛也是蒼白無力的。

正因為這樣平淡的幸福，是如此付出努力的結果，才更需要珍惜。

最後許山嵐見到劉校長端著一杯酒來到叢展軼身邊，此時酒桌上的人都已經三三兩兩&ldo;單敬酒&rdo;了。劉校長拍著叢展軼的肩膀：&ldo;老弟。&rdo;他滿臉通紅，打了個酒嗝，&ldo;老弟，我佩服你。&rdo;劉校長邊說邊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說，&ldo;我佩服你。大丈夫，有魄力，有擔當。&rdo;

叢展軼淡淡一笑：&ldo;劉校長太過獎了。&rdo;

&ldo;不是，不是。&